“啾啾……”施辞抚上她的脸,“吓到你了?”
被子下一抹雪白纤瘦的肩线,幸好衣服都还在她身上。
唐啁低着脸,长睫轻颤,慢慢摇摇头。施辞撩了下长发,松一口气,然后说:“我去忙一会儿,你先睡吧。”她走出了卧室,并没有到书桌,而是到了冰箱前,拿了冰镇的矿泉水出来,倒了一大杯,喝了一大口。
深冬的一口冰水一入喉咙,五脏六腑都缩了起来。
施辞垂着脸,望着玻璃杯。
暗淡的光线写,长睫深处,她的眸色复杂,困惑。
那是她回国不久的时候,她其实很快地适应了高校的工作,只是她突然不知道怎么面对周围的环境。一走七八年,她已经习惯了在国外没有乔莎的环境,在国外,她还可以劝自己相信,乔莎和她是在不同的土地,她不是去世了,她还在生活中,画画,旅游,邂逅她的爱情。一回来,所有的事实都回来,就是她已经消失在这土地上,这世间再也没有她的任何讯息。
她们之间已经没有了爱情,而她只是希望乔莎能存活在世界上,安稳且健康。上帝太残忍了,竟然都没有给她的初次爱上的恋人一次平安到老的机会。
浓浓的怅惘充斥着她的心,施辞才明白,原来她还没处理好她的悲伤。然而她一直以来都是独立坚qiáng,只有iu姐察觉到她的心情。她带她去聚会,施辞一开始不去,她没心情。
“你多久没那个了?”iu姐怒其不争道:“很多年了吧?哇靠,你怎么忍得住?”
施辞不置可否,iu姐给她介绍过很多人,施辞也兴致缺缺。她那时最喜欢的,就是工作后去喝一杯。那次是乔莎的忌日过去不久,和iu姐喝多了,被她拉到一个酒店,iu姐也半醉半醒,“我都准备好了,你推门进去就行。”
施辞不知道她准备了什么,她以为iu姐就是给她开了房间去睡觉。
一推开门,屋里就一点极淡的光线,在g头那边圈开一点小空间,施辞也没多想,按了按刺痛的太阳xué,走过去。
g边的有一处yīn影一动,有个惊慌的女孩子的声音陡然响起,“不要开灯。”
施辞脚下一顿。
垂眸一看,g尾一双很旧的帆布鞋,还有一双酒店的拖鞋。
她定睛细看,才辨认前面一双洁白细嫩的赤脚,笔直一截小腿,在yīn影中像是会融化的雪。
“我是来……陪你的……但我不想知……你是谁,你也不要知道我是谁……”
g铺坐下一个娇小的女孩子,酒店的眼罩罩住了她半张脸,只剩下一个蜜桃尖的下巴,jīng致的脖颈。
施辞沉默地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