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浴室的门,施安湳牵着他的手一起进去。
“池子里的水不怎么干净,冲一冲。”施安湳打开莲蓬头,调试水温。
周炳文挑眉:“那你刚才亲得那么起劲。”
施安湳褪掉他的衣袍,手指抚过亲吻过的地方,说:“所以才要给你消毒啊。”
周炳文对他借口嗤之以鼻。
热水来得很快,一丝丝的冲刷下来,浴室里的雾气也渐渐升腾。
先前还在认认真真的做清洗,不知不觉施安湳就一手箍着他的腰,一手扣着他的背,紧紧贴合起来。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周炳文面色如常:“说好的清洗呢?”
施安湳微微一笑,扣着他背部的手转而压上他的后脑勺,低头含上他的唇,再次索吻起来。
这一次并不像刚才那么粗暴急切,反而很有耐心的一点一点开拓探索,极为缠绵缱绻。
“嗯……”
他的腰很敏感,被捏后,禁不住打颤。
这一声轻吟好似某种信号,施安湳仿佛瞬间掌握了密钥,彻底的横行无忌起来。
周炳文感到恍惚中自己被轻轻推了一下,靠上了墙。他微阖着眼,在缥缈的水雾中看见施安湳单膝跪下,一瞬间,极致眩神的感觉冲上他的头顶,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双手不由自主的就抓紧了施安湳的头发,十指僵硬的蜷缩着,不堪承受。
口中破碎的声音再也遮不住的断断续续传出来,在这个空旷安静的浴室里回荡。
回荡在周炳文耳朵里,更是让他羞赧不已,以至于尾椎一阵酥麻,大腿根的痉挛此起彼伏,整个人都陷入了昏沉失措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马桶上,而施安湳则在漱口。
他歪着头,身体软软的靠着,气息还很不稳。
施安湳吐掉最后一口水,转身朝他走来。
周炳文看着面前怒发的巨物,一阵后怕,赶紧避开了脸,脖子和脸颊上迅速浮起一层薄红。
施安湳对他的反应笑了一声,弯腰将他抱起,出了浴室,将他放在床上,给他换上一件干净的浴袍,然后自己也穿了一件。再从柜子里找到吹风机,周炳文已经趴在了床上,懒洋洋的,似乎有些累了。
施安湳盘坐在床上,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轻柔的抚弄着他的头发。
耳尖红红的,施安湳忍不住低头咬了一口,对方瞬间睁开眼怒瞪他。
“别这样瞪我,我会忍不住。”
周炳文赶紧把脸埋进被子里。听到他的轻笑声,很是恼怒。
头发渐渐的吹干了。施安湳下床把吹风机放回原处,然后拧开一瓶矿泉水说:“喝点水吗?”
周炳文微微起身,还未坐起来,就看见施安湳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捧着他的脸,嘴对嘴渡了过来。
如此突然,他根本没有准备,水流得胸膛和床单到处都是。
接着又这样渡了好几口才停下来。
周炳文趴在床上喘气,施安湳放下瓶子后直接覆在他身上,完全笼罩。
“你起来……好重……”
回答他的是施安湳拉开他的后领,暴露出双肩和大片的后背,滚烫的唇贴上,毫不客气的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他感到浴袍下摆被撩起,他伸出手压住他的手腕,很是害怕:“别……”
“放心,不进去……”
……
因为稳定的生物钟的原因,两人都醒得很早。
这是周炳文时隔六年,再一次与人同床,并在同一个人的怀里醒来。
初夏时分,这种淡淡的体温贴合在一起,让人觉得很眷恋,如果对方的手规矩一点就好了。
周炳文想挣开他。
施安湳沙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别动……”
他后面还很痛,再也经不起他蹭了:“你才不要动!”很烫,贴得很紧。
“我就是怕出事才没动,一直是你在动好吗?”施安湳隐忍的说。
周炳文不甘心的停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
施安湳把他翻过来,面对面:“别淘气。”
周炳文掐他的手臂。
施安湳抓起他的手就是一阵舔吻。
周炳文觉得自己的手被洗了一遍。
“我帮你?”施安湳捏着他说。
周炳文拍开他的手:“拒绝。”
“再睡一会儿?”
“不了,我要出去吃饭。”再多睡一会保不准会出什么事。
“好吧……”施安湳极不情愿的坐了起来,他揉揉头,还有些昏沉。
周炳文赶紧下床去穿衣服,施安湳坐在床上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从头到脚。
视线太火辣,让人不注意都难,周炳文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施安湳无奈,也只好下了床。
然后洗漱,收拾东西,下楼吃饭。
这时候大多数人都还没起床,餐厅里只有寥寥几人,安静得很。
山庄的晨景也很漂亮,刚出门的时候就被山间缭绕的云雾给迷住了。
“要不要上去看看?”施安湳指着山顶。
周炳文看了看,说:“走吧。”
山庄开凿了人工的云梯,虽然有点陡,但对于两个男人来说还不成问题,而且早间在这等山清水秀的地方运动一下,也非常神清气爽。
按理说以正常的速度花费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到山顶,偏偏施安湳要牵他的手慢慢走。
周炳文走久后,后面被磨破皮的地方就开始疼了起来。
施安湳见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双眼更是愤恨的瞪着他。当明白过来,以拳抵唇笑了起来,凑到他耳边说:“谁让你不让我进去。”
周炳文要踢他,施安湳先一步下了两层阶梯,半蹲了下来,说:“上来,我背你。”
周炳文趴到他背上。
施安湳转身,背着他一步步往山顶走去。
就这样慢悠悠的两人终于到了山顶,这里的水雾之气更重了,连呼吸都感觉湿漉漉的。
施安湳喘着气,额头上有薄薄的汗。
周炳文用袖子胡乱给他擦了擦,报复性的使劲刮他的脸,然后从他身上跳了下去。
施安湳从后面抱着他的腰:“我想起了我们在意大利登塔顶的事了,那时候我就想这么抱着你。”
“哼……”
“什么时候我们再去一次,嗯?”
周炳文不答。
施安湳也不要他现在就决定,笑了一声,指着远处层峦叠嶂,云蒸雾霭的山岚,说:“这是S市难得有山的地方了,不知道跟你老家比怎么样?”
“比这里好看多了。”虽然老家那地方很穷,但一切景物都还很原生。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啊,想看看。”
“你脸皮真厚!”
“不厚点怎么能追到你。”
两人在山顶上又逗留了一会儿就下去了。
回去后他们碰到了起床的许新知等人,正在吃早餐。
许新知看见他们刚从外面回来,赶紧上来问:“这么早你们去哪里了?”
周炳文说:“去山顶上逛了逛。”
许新知的眼睛在他和施安湳身上转了几圈,说:“山顶上有什么好转的,我以前去过,不是草就是树。”不满的嘟囔一通后,又说:“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他到底怎么了?”他盯着施安湳的眼神非常不善。
施安湳皱眉,正要开口,被周炳文拦了下来:“昨晚和他吵了一架,然后又和好了。”
昨天晚上许新知没找到他后,打了电话,周炳文那时候正被施安湳拿捏着,胡乱敷衍了几句,然后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这家伙立即就来兴师问罪了。
周炳文很头疼,许新知的占有欲很强,以前他孤家寡人无所谓,也乐得许新知赶走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一直任由他胡闹,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许新知很是关心他的问:“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这家伙特别心狠手辣,你少和他来往。”
“许新知,周炳文想和谁在一起似乎不是你说了算吧?”施安湳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
“关你屁事,老子和他是好哥们,我说了算!”许新知历来和他不和,虽然过去这么多年,小时候的事懒得追究了,但也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在他心中,周炳文当年能和施安湳那么要好,一定是被要挟恐吓的。
施安湳冷笑:“他爹妈都管不着,你未免管得太宽了。”
许新知的火爆脾气一下子就被他挑燃了,挽起袖子就要冲过去。
周炳文不耐的呵斥一声:“行了,别吵了。”
许新知虽然住了手,但还是竖着眉毛怒视施安湳。
施安湳无所谓的对视回去。
周炳文对许新知说:“我还有事,先下山了。”然后转身去了电梯口要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