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欣洗完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浑身都累,加上身上的伤还有些疼,动也不想动了。
她茫然地看着白晃晃的天花板,不禁又想到了下午李与凡跟她说的那番话,心脏一阵刺痛,眼瞳又热了。
她用手背盖着眼皮,尝试阻挡热气。
她知道自己不能因为付出了很多,而要求李与凡对她有同等的感情。
继续留在他身边,这份感情只会造成李与凡的负担,让他无法专心踢他喜欢的足球。
所以李与凡要她离开是对的。
只是她的感情再怎麽样也收不回来了。
「欣欣!」任芊芊推门探头进来,又看了看四周,然才蹑手蹑脚跨过门槛,转身关上门,来到她床前,「你怎麽样了?没事吧?」
林景欣擦了擦眼睛坐起来,摇摇头,有些鼻音,「没事。」
皮外伤可以复原,心伤却没办法痊癒。
所以就算再严重,也及不上心里的痛。
「都怪我不好,教你这种馊主意,害你受伤了。」任芊芊自责道。
「没有,我该谢谢大嫂你才对。」林景欣勉强笑了笑,「要不是你帮我,我也没办法溜出去。大哥没对你发火吧?」
「他哪敢。」任芊芊没所谓地甩甩手,「别说他了,你有见到那个男生吗?」
林景欣嘴角一垂,「嗯。」
「那你们都说清楚了吧?」
「??嗯。」
「那就好。」任芊芊没察觉她的异样,又道,「对了,你哥好像在跟爸妈商量给你找相亲对象,我刚才过去的时候偷听到了。」
林景欣眼瞳震了震,「??真的吗?」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吗?
「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突然又变了个老古板了!现在还哪有人盲婚哑嫁的?」任芊芊不悦地摇头,又嘱咐林景欣,「你记得,有多抗拒就表现得多抗拒,千万别这麽轻易答应要去,不然就没完没了了!」
林景欣一默。
「你大哥应该也只是一时烧坏脑子,他不会舍得这麽快就把你嫁出去的。」任芊芊以为她担心林景轩会很强y,「我也会在他旁边多给他洗洗脑的,你只要坚持自己就行了。」
「??好。」林景欣露出疲倦的微笑,「大嫂,我有点困了,想睡一会儿。」
任芊芊连忙起来,「那你睡吧,你肯定累坏了,晚点吃饭的时候我再来叫你。」
「嗯,谢谢大嫂。」
「喔,对了。」任芊芊从口袋掏出林景欣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你哥出去了,我给你偷来的,待会儿吃饭前再帮你收回去。」
她随口应了声,「嗯。」
反正也无所谓了。
任芊芊出去的时候,顺手给她关了灯。
林景欣盖上被子躺着,明明浑身疲劳,却一直乾睁着眼,怎麽也睡不着。
相亲??就等於要准备结婚了。
她不想跟一个只见几面,甚麽都不了解的男人决定终生,然後就这麽过完一辈子。
那样一点也不快乐。
可是她现在??还有反抗的理由吗?
李与凡也不会喜欢她了,那她还要为了谁而违背家人的意思?
「一辈子那麽长,没必要吊Si在一棵树上。」
她问周诺宁是不是要跟李与凡结婚,周诺宁否认了,她原本还燃起了些希望,但周诺宁却浇了她一头冷水。
「男人说了不可能,那就是不可能了。」
她很沮丧,周诺宁便这麽劝她。
不要吊Si在一棵树上。
她闷着声音,「所以??你也不会吊Si在司徒队长身上吗?」
周诺宁轻笑,「我跟你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