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风冷雨凉,明日天气晴了,哥哥带你去。”元秋赢的眼中满是宠溺,言语温柔。
“可我想今日去……”元绵小声的嘟囔着,有些不开心。
一旁的闻争奈开口:“元大哥,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元妹妹的。”
闻争奈开口,元秋赢有些不悦,但还是压着脾气问元绵:“真想去?”
“嗯。”尽管哥哥看着自己的眼眸晦暗不明,但元绵还是点了点头。
“桃星,给小姐备件厚点的外衣,若是小姐受凉了,唯你是问。”元秋赢吩咐道。
“是,少爷。”
“鸢季,一路上要护小姐周全,若是小姐磕着碰着了,唯你是问。”
“是,少爷。”鸢季应道。
“元大哥,那我便带元妹妹走了,告辞。”闻争奈拱手作别。
出了游廊,闻争奈便接过白欢期递来的伞,为元绵撑着。
元绵回头,见元秋赢站在游廊中看着自己,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转身随闻争奈离开了。
元秋赢看着闻争奈为元绵撑着伞,二人都身着一袭蓝衣,好似一对璧人。
他的眼神更加阴暗,像是要滴出一滴墨来。
“欢期,去告诉许新意,老子今日要用他的画船。”出了元宅,闻争奈心情更美丽了,连语调都在上扬。
宅内游廊里,元秋赢压制许久的怒火终于要爆发了。
“白名!”
“属下在。”白名在元秋赢身后应声答道。
“上次让你查他查的如何了。”
白名立马从怀里掏出两张纸呈上来,开口回道:“闻争奈与定王宁嘉、庆延侯之子许新意相交甚好。平日里几人爱喝些花酒,定王和许公子玩得厉害些,惹出不少事端,闻争奈比二人好些,他父亲管的严。”
元秋赢听了白名的话沉思了一会儿。外祖母要把阿绵许配给他,现在闻争奈明显是对阿绵有意,可阿绵还不知此事,若闻家真的上门提亲……
“白名,让云重把手里的事放一放,今日让他去游湖。”
“是。”
若水湖。
雾气渐渐散开,雨也停了。风烟俱静,天山共色。
闻争奈和元绵在船屋内品茗,鸢季、桃星侍立在船尾。元绵倚靠在画船的窗边,一只纤纤素手伸出窗外。
自元宅出来,元绵便没开口说几句话。
闻争奈见元绵倚靠在窗边,怔怔地看着湖面,便想与她说话。
“忘了告诉你了。”闻争奈开口,眼里带着笑意。
“什么?”元绵凝视着湖面,随口应了一声。
“你穿蓝衣也很好看。”闻争奈很认真的对她说。
“哦。”元绵没什么反应。
闻争奈有些不解,“哦”是什么意思?他的想象里,眼前的小女子应该羞红了脸,然后夸自己的蓝衣也甚是帅气才对。
闻争奈走过去,和元绵一样靠窗坐下。元绵神情淡漠,只是看着湖水,闻争奈觉得她的眼睛都要掉到湖里去了。
“元妹妹,你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他开口询问。
元绵用指甲抠着窗棱的手顿了一下,回道:“无事。”又继续抠了起来。
闻争奈不想她这样闷闷不乐的,可能雨天会使人变得沉闷吧。
“你的剑术是谁教的?”闻争奈起了个话头。
“先生。”
“先生?是你师父吗?”闻争奈饶有兴趣的问。
元绵直起了身子,换了个姿势坐着,缓缓开口:“算是吧。只是她不许我叫她师父,只让我喊她先生。”
“为何?”
“先生说,道教没有男女之分,男为乾道,女为坤道。叫她师父,意味着太多,叫先生,她便只做一个教我读书的教书先生。且她又在意自己是女子,怕教不好我。喊先生,既少了些负担,又淡了她女子的身份。”元绵看向远处,语气淡淡的。
“你的剑术极好,先生的剑术自是在你之上,若是有幸见了先生,定要讨教一二。”闻争奈有些兴奋。
“先生她……”元绵红了眼圈,“去了。”
闻争奈愣住了,随便问问便惹了人家的伤心处,这可如何是好?
“我真是该打,惹妹妹伤心。”
“无事。”元绵转过了头,不想在他面前落泪。
闻争奈上前,递给她自己的帕子,元绵没接。她胡乱用袖子抹了抹眼泪,转过头笑着对他说:“元绵失礼,我平常不喜欢哭的。”
“只是提到了先生,我便很想她。”元绵小脸儿上挂着笑容,但她的语气很委屈。
她哭了,怎么办?自己真是笨,惹得她伤心,闻争奈此时真想揍自己一拳。
他坐在窗边,没有起身,而是慢慢磨蹭到元绵身边,小心翼翼地抱住元绵,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