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宗门的人都是这么教育我的。
我崇拜力量,向往强大,我尊敬强者,但同时我也发自内心地瞧不起强者。
我尊敬的是他们的力量,而我厌恶的则是他们的作风,瞧不起的是他们的为人。
因为随着我慢慢长大,我逐渐发现,强大实力的源始者似乎都是坏人,他们眼里只有权力、名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不明白,在实力强大以后,在得到了一切以后,人就会变坏吗?
可是我心里还仍存有一线希望,因为在源始者之中登峰造极的存在,处于顶点的圣人,应该与普通的强大源始者不同,在我的认知之中,伟大的圣人们应该都是至善之人才对。
这个世界,应该还没有那么无可救药才对!
我无法相信任何人,我只会用我自己的眼睛去确认。
然后我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即便已经成为了圣人,她也还是在渴望着力量,渴望着更加强大的力量,她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被求胜心蒙蔽了双眼,已经看不见其它东西了。
外界给予圣人的盛名并不是正确的评价,所谓的圣人不过也都是些伪善的强大源始者而已,和普通的强大源始者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或许,人性本恶。
或许,我所看到的,就是世界的本质。
所以我瞧不起那些居于高位的强大源始者,理应是这样的
凌殇,你改变了我对强大源始者的看法。
从来没有强大的源始者这样对待过我,如此温柔地对待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痛快递答应下来了我任性的请求。
其实我一开始根本没指望你能答应我任性的请求的,一开始我觉得你和其他强大源始者应该没有什么不同,直到你答应我的请求以后,我才开始对你有所改观。
难道,你与其他人不一样?
为了帮助我突破,你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在发现我身中绫罗魔毒之后,即便知道这是无解之毒,你也依然在想办法帮我解毒。
我本来一直相信,只要我足够努力,自己的命运是能靠自己的努力逆转的,但是在得知自己中了绫罗魔毒之后,对我来说,这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
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无论再怎么努力,我也不可能在这所剩无几的时间里,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了。
我讨厌这个世界。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虚伪呢?
我现在变得不仅讨厌周围所有人,甚至也开始讨厌自己了,我不希望任何人走进自己的内心,也不希望走进任何人的内心。
源神在上,明明赋予了我作为极品源赋的空气操纵,修炼速度却如此之慢。
我的天赋不够,所以我只有付出比常人多一倍的努力才能勉强追上别人的脚步。
就算修为一点进步也没有,努力的过程也绝对没有白费,应该是有其存在意义的。
我一直都在这样安慰自己。
但现在你却告诉我,我之所以一直无法突破,是因为有人给我下了绫罗魔毒,而我现在就只剩下一年左右的寿命了。
苍天真是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啊,现在居然就连我付出努力的权利也要剥夺吗?
在宗门里,我感觉自己像一个多余的人。
我迄今为止的努力,不过只是想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而已啊
我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其实都已经快放弃自己了,可你却还没有放弃我。
你好心将我送到医务室,心急我的伤势,才让校医给我打了一针创伤药,我却因为一时激动就将你赶了出去,但你却也没有因此而有所不满。
刚才在巴士上的时候也是如此,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你抱着怎样的感情,但是,起码有一点我是可以确认的。
哪怕所有的强大源始者都是坏人,我也愿意去相信,你是个好人。
源神在上,拜托了,凌殇已经是我对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希望了,我很脆弱,请不要再让我失望。
许久,周含云深吸口气,平复下来了心情,轻声道:“是你的话可以。”
“真的?”凌殇大喜,指了指浴室的方向,“那你先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你准备好了跟我说。”
“嗯,好。”周含云轻点雪白下巴,转身开始朝着浴室走去。
凌殇望着周含云的背影,询问道:“老师,她就这样直接进去没问题吗?那药液不会伤到她吧?”
“当然没问题,在药液之中修炼时,那绫罗魔毒反而会起到保护她的作用。”石老淡然道。
“就这样直接进去么?”周含云的声音从浴室中传来。
“啊,对。”凌殇道。
浴室之中,周含云面色紧张地望着浴缸中的药液,浴缸之上,萦绕着淡淡的雾气,那药液颜色极为漆黑,水面上“咕噜,咕噜”冒起一个又一个的气泡。
她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害怕的,但是她选择相信凌殇。
脱掉紧身运动服,玉手“唰”的一下将红色的运动短裤褪到了膝弯,最后将脱下来的运动服与运动短裤挂在挂钩上,一副犹如羊脂玉般白皙娇嫩,凹凸有致的赤裸玉体,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玉足试探性地轻划了划漆黑药液,周含云咽了口口水,玉齿轻咬薄唇,一双灵动的冰蓝色眼眸直直盯着那药液,神情极为地紧张。
周含云一咬牙,娇躯没入药液之中,感受着药液中传来的浓郁药力,刚入浴缸,她全身上下就猛地传来一阵阵强烈无比的剧痛,连她那极为坚韧的意志都几乎忍受不住,差点大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