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直到三天前她在药里下毒,试问如此一个居心不安的丫鬟,我又怎敢视她为心腹,安排她去做事呢?”
“你……”苏贵妃没有想到苏酥不仅变得伶牙俐齿,而且心性也如此周全稳重,一时间没了话。
既然苏贵妃已经开始捅刀子了,苏酥也就没有必要顾惜什么情分。
“贵妃姐姐,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这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为何喜桃逃跑以后独独去了您宫中?”
苏贵妃眼底划过一抹阴冷:“大概是因为本宫位分高。”
苏酥“哦”了一声,一张小脸挂满了疑惑:“可是位份越高,越容易被人注意,逃到你那里去岂不是找死?喜桃好像还没傻到这种地步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贵妃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听到这里,凤明川缓缓眯起了眼睛。
这苏家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啊,在前朝指手画脚不够,还想在后宫也肆意妄为?
苏酥微抬下巴,目光冷淡道:“姐姐,有些话非要我说出来吗?”
凤明川伸手摁住了给他揉肩的手,道:“孰是孰非,所有人都心里清楚,朕也是。”
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凤明川格外咬重了一些,
苏贵妃脸上滑过一丝不安,随即很快地掩饰了下去,换上了一副伤心的表情:“妹妹说话实在是太伤人心了,你与本贵妃好歹亲姐妹一场,你不知道封贵妃脸上的伤就是因为亲自去捉拿喜桃而……”
“哎哟哟,头疼,贵妃姐姐别提那两个字。”
不知道第几次被打断话的苏贵妃,也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想一巴掌打死她了。
苏酥勾勾唇角,暗自道:就是想要气死你。
诬陷不成忽然又开始打感情牌装可怜,这幅虚伪做作的模样可真让人恶心。
光幕上,暗中陪观全场的观众们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哇,这个女人真的好虚伪!”
“主播,赶紧使出个大招,把她解决了吧!看她看的我牙根痒痒,都快吃不下饭去了。”
“主播,我不太明白,喜桃还在她宫里吗?听她意思好像打算把喜桃交出来,不会是要丢卒保车吧?”
这句话提醒了苏酥,她今日的任务,是要逼迫苏贵妃露出马脚,最好是能一举扳倒她。
苏酥余光看了一眼旁边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道:“陛下,既然那名宫女已经找到了,不如把她带上来,新旧罪名一起审问。”
凤明川颔首,苏贵妃立马回答:“陛下,臣妾已经把人抓住了,现在正在殿外等候审讯。”
话落,苏贵妃冲着旁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太监立马快步走出去,没多久带着喜桃回到了殿内。
人一进来,苏贵妃立马上去呵斥道:“你这贱婢,陛下在此,还不磕头认罪!”
喜桃双目死灰,行尸走肉一般磕头,然后认罪。
“奴婢罪该万死,下毒谋害小苏妃娘娘,奴婢认罪伏诛,甘心受罚。”
虽说把人关押在了柴房里,但是苏酥并没有虐待喜桃,相反一日三餐顿顿不少,只不过她满脑子都是如何逃出去,整日里也是各种骂骂咧咧。
一直到今天早上,精神头还是很好的,可这会儿突然间变成了这个样子,苏酥不免心里有些异样,问道:“喜桃,你怎么了?”
这句话疑问里带着关切,喜桃眼睛一闭,泪水不止:“是奴婢瞎了眼,一再出言不逊,还下毒谋害……娘娘恩德,奴婢只能来世再报了。”
说罢,喜桃冲着苏酥的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一言不发,安静地等待宣判。
可恨之人亦必有可怜之处,苏酥摇了摇头,道:“你听信谗言,我已经原谅过你多次,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会想置我于死地。”
宽容是种好品质,可是用错了人那就叫烂好心。
苏酥轻轻吸了一口气:“我不会原谅你。”
喜桃身子猛地一震,抬起头来,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含泪把头低了下去。
她的这个反应,让苏酥越发觉得不对劲:“喜桃,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若是信不过我,有陛下在,定然能给你个公道。”
喜桃摇了摇头:“奴婢罪该万死,求娘娘给奴婢一个痛快吧!”
不知为何,苏贵妃觉得隐隐有些不安,不把这件事情赶紧解决,恐怕会节外生枝,于是上前一步逼问道:“妹妹,听你这话,是觉得有人逼迫于这个贱婢?或者干脆说,你是觉得是本贵妃逼她认罪?”
苏酥眸色一沉,冷冷地扫了苏贵妃一眼:“贵妃姐姐多虑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娘娘,您与贵妃娘娘是亲姐妹,不要为了奴婢这种贱婢而伤了一家人的和气,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啊!”
家人?
苏酥抬头看去,正对上喜桃一双哀求的眸子,突然间,她就明白了。
什么认罪伏诛,分明就是苏贵妃用家人逼迫喜桃,让她揽下所有罪名,当了替罪羊。
略略垂眸,苏酥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你说的有理,家人很重要。”
喜桃听罢,重重地闭上了眼睛,眼泪划过了微扬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