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月歌回眸之时看到了颜君逸晕倒,心急如焚。
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竟然解开了被封的穴位,还挣脱了白衣男子,两脚一踩空,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半空之中。
尽管她心里吓得哇哇大叫,但是倔强的性子愣是没吭一声。
她甚至做好了直接摔落在地的准备。
就听白衣男子一声低吼:“犟种!”
正当他想要俯冲下来将她再次带走之时,一道暗影闪过,将步月歌接住缓缓下落。
她望着颜君逸俊朗的面庞,看着他唇角的血渍:“你?”
“不要走。”他强撑着落地站稳,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下将她抱进了屋内,如同地狱魔音的命令道:“任何人不准进来,擅闯者杀。”
管家和暗卫们就像是被这冰冷之音冻住了一般,全都大气不敢出。
白衣男子匆忙落地,想要追进去被众人拦住,气得跺脚冲着屋内大喊:“步月歌!”
这一声喊倒是提醒了管家,他连忙喊道:“抓住这男子,都是他害王爷中毒。”
白衣男子本就一心挂记着步月歌,再加上方才步月歌挣脱之时狠狠推了他一下,正好碰到了他未恢复的旧伤,使得他确实力不从心。
最后小武将他反手扣住拿下,关进了府中地牢。
将步月歌抱进屋内放下她之后,颜君逸就开始狂吐黑血,她急得哭了,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撕成碎条接着,她本想要喊大夫进来,他却抓着她的手:“本王、无事,不要让他们进来。”
“怎么会无事,你、你都吐了这么多黑血了。”步月歌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他却还惦记着让她不要担心自己:“本王真的无事,让我睡会。”
他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强撑着躺在软塌上,沉沉睡去。
步月歌一边收拾一边哭。
收拾好后,她来到他身旁,探着他的脉搏:奇怪,脉象来说确实没事,可是他怎么吐了那么多黑血?
她将手放在他的额头轻轻试探,没有发烧。
看着他略显苍白的面庞,还有唇边的血渍,她起身去打了温水为他擦拭掉血渍,又帮他脱掉脏了的衣物,轻轻擦拭着他的身体。
此刻的她,全身心都是担心他的伤口,让她惊讶的是,方才的剑伤竟然在一点点愈合。
她看入了迷。
他突然睁开眼睛,瞬间感觉自己浑身微凉,有些尴尬但故作镇静:“可否帮本王穿上衣服。”
她倏地脸红,急忙帮他穿衣,一边穿一边解释:“就是看到伤口真的在愈合,月歌好奇了。王爷莫要多想。”
他不多想,他很享受。
“有人伺候的感觉真好。”
步月歌听到这话反而心生愧疚:“月歌的错,来王府数日,竟然没有好好做好丫鬟的本分。从今日开始,月歌寸步不离王爷。”
他这是因祸得福了吗?她这话的意思是要和自己很贴近?
他好害怕她跟着白衣男子就那么走了。
当他看着她推开白衣男子就那么直直地落下来时,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不得不用了一些金丹之内力撑着自己的虚弱身体过去接住她:“就那么落下来,你就不怕摔死。”
步月歌抿嘴:“摔不死的,我试过几次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顶多就是疼一下下,很快就可以站起来没事儿人。记得小时候在大山里,有一次我调皮跑到最高的树上去眺望,看到大海的时候太过激动摔下来,当时差点没把大蛇吓死。”
是的,那条大蛇就是他!她不提,他差点忘了,她似乎是有这种本事。
“大蛇?”颜君逸明知故问。
步月歌点点头,可她觉得这时候提及大蛇不太好,帮他系好睡袍腰带后连忙问道:“您真的没事了?”
“无事,现在好很多。”如果方才不是她,他可能已经显露原形。
难道那白衣男子知道他底细?不可能。
他在北域这么多年,并未显露过任何痕迹。
步月歌肚子咕咕叫被他听到,他轻声道:“本王饿了。”
“王爷想吃什么?”
步月歌俏皮的模样带出一丝机灵,眼眸中的亮光像星星一般照亮着颜君逸方才已经破碎的心:真好,她还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