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两个谁都没看谁,半晌没说话,就是吃吃吃。
可心里头都明白,这个时间找上来的人都不对劲。
“真想不到。”闫老二也学着她闺女,说话简短。
但他知道,闺女能听懂。
闫玉嗯了一声。“咋办?”
明显这里有王府的人掺和。
“该咋办咋办!”闫老二道。
有王府咋了,有王府的人粮食就不买啦?
那不能够!
闫老二:“难怪你师公要掀桌。”
闫玉想到师公在马车上的话。
点了点头。
“这才对,不然他们不敢。”闫玉指的是之前在府衙见的那个包班头。
快班负责收缴粮税,动手脚最是容易,谷仓那边肯定是一丘之貉,同流合污,是要紧之地,却不是关键之人。
爹找快班的班头是对的。
但他肯定也不是能做主的那个人。
这里是府城,这种买卖没人罩着做不起来。
本以为是府衙的哪位老爷……
没想到竟是英王府的内管事冒头。
“他出来,是不是觉得咱傻?”闫老二在屋子周围熘达一圈,确定附近无人,忍不住问他闺女。
】
闫玉摇头道:“大概就是……有恃无恐?”
父女二人瞬间想到在河里沉箱的事,别说,风格还挺相似。
……
“田大人不是为奏报一事,那是为何而来?”英王语气温和。
田大人神情严肃,先是报了虎踞城内、乡间的人口折损及钱财损失,之后话锋一转:“……王爷,下官修了三年边防,本以为能将北戎阻挡在外,不想,竟是下官妄想了!
北戎狡诈,越境山林,骗开城门,堵塞虎踞与永宁、谷丰要道,若不是府城与谷丰救援及时,虎踞百姓难逃此难。
经此一役,百姓受难,下官亦感触良多。
各村乡勇虽奋力抗敌,可其一人数不众,其二武力不足,三无可避之处。
一旦北戎再次来犯,边防守不住,前日之事只会再次重复。
下官,想请为乡勇配刀兵,在各村兴建高塔用以警示敌情,其下挖掘地窖藏身。
双足难逃马追,可聚集躲藏塔中,高处可射,低处可挡,只要守住此要塞之地,便可等待援军到来。
如小安村,不损一人,踞塔杀敌,援军至,戎贼即灭。
下官以为,此法当广传边城。
立高塔,练刀弓,关州上下一心,守我疆土!”
英王笑了。
“田大人觉得小安村的法子好,也想如法炮制,可你虎踞衙库空虚,哪里来的银子修塔?
再说刀弓一事,那竹弩我已知晓,取材虽便宜,射程有限又威力稍弱,小安村能射杀北戎,是因其无有防备,但经此一战,他们也当长了记性,定会思索对策。
北戎连年来犯,屡屡得手,并非易于之辈,小瞧他们,只会吃更大的亏,此言,田大人当深有感触才是,三年修边,功亏一篑……”
英王的语气始终没有变化,依旧和蔼,可话中锐意,直指对面的人。
田大老爷听出王爷的不满,叩首沉声:“是下官无能,可,戎贼一日贼心不死,我虎踞便一日不安稳,下官……还想再试,求王爷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