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乱来,老子决不放过他,要他声败名裂,一警察还占人便宜,真是人渣!”梦玲责怪着我,“就你这种老实人好骗。不过,我们要搞他,还真得从长计算,不能让他吃了西瓜还甩皮,笑我们是傻瓜!非让他得不偿失!”
我点头,将梦玲的胳膊拽得紧紧的。心想,我们都上了这个人的当,都是一条船上的,算是同仇敌忾了,这个仇一定要报。
信阳宾馆,302房――一个曾经受了耻辱的地方。
今天,我又来了,或者,我是带着一种想要复仇的心理来的,不仅是驼子的事情没有落地,更是自己承担不起这种伤害的心理代价。或者,是梦玲的陪同,是她给了我的胆量,让我能面对这样的一个禽兽般的人,一个以他人的信任来换取自己的欲望的人。
果然,敲开那门,一进门就见那个男人襟怀不乱的站在门边,而这次,惊愕的是他,见他嘴巴半天没有合拢的机会,梦玲已是上前给了一巴掌——打得那男人退后一步后才回过神来。
“你X的,是不是疯了?”他指着梦玲骂道。
“你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怎么象你这样的禽兽还能当警察,还当上了队长,警察队伍里真是一伙乌合之众,相信那些局长、处长也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一些人渣。打你儿王八蛋了,么样,打你个害人之马,你打我呀,老娘不怕你,你打我呀!”
“你X的,是不是找死?”那男人将梦玲一推,自己又是退后一步,“今天是来说事,老子没空跟你玩,你个疯子女人,搞你分分钟。哪个?小微,我走了,你老公的事我不想说了?”他转身将床头柜上的皮包捡起,说时就往门向走。
“就这样算了?”梦玲得理不饶人,也是上前一步,“怕了?老娘就是疯了,你以为我们都是软柿子,是玩物,想玩就玩,想占便宜就占便宜。好,老娘就到市里闹,么样,让你个人渣扫出来。让法律来处罚你!”
“你敢!”果然,面前的男人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望着梦玲,又望了我一眼,“老子没说不办事,是你个疯女人一进门就打老子,你以为你狠?”他的语气渐渐的消退了。
“哼,要不是驼子的事,老娘才不怕你,想么样玩就么样玩!”梦玲不消的说,“你X的王八蛋,小微只是有求于你,没想到你也是通吃,真是狼心狗肺。”
“这是交易,你以为我轻松的能办?在队里,我将驼子的档案给撤了,他只是一个陷害的事实,就象吸食的人一样,这个结果算是最好的了,不信,过几天你就知道他会送到哪里了。妈的!”他骂骂咧咧的,回手将梦玲一推,不想梦玲回手往他面前一划,只听得他一声大叫……血,鲜红的血从他的脸上喷似的四溅-----他的脸被梦玲划破了。。。。。。
梦玲被带走了,我亦是在派出所折腾了半天才出来。
那人的血的脸时刻在我的脑子中重复。我不知如何去处理现在这个局面,或许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梦玲和振东哥居然为了我都被关进去了。我无法原谅自己。那个被破了相的“警察”,我不知他如何了,不知他的脸会否留下疤痕,不知他的家人会否来找我。一想到那天梦玲的行为,想到那血的场面,我的腿还在颤。
“是她,姐,那个狐狸精在这里!”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在离家还有一站里的地方,当我还没回过神来时,我的脸就被人重重的打了一耳光,整个人亦是向左一趄,差点匍伏下去。是谁,是。。。。。。
“打死你个臭女人,XX我老公,还叫人破他的相,老娘今天打死你!”两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扯住我,其中一个嘴上骂骂咧咧的,直扇我几个耳光,将我打得满脑火花。我不知是哪个,竟然突然袭击我,但听到那句话,我还手和招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一刻,我明白面前的女人是何人了,我突然觉得自己或许真的需要让人狠狠的揍一顿才得以存留在这世上。即使是那个被梦玲伤残了的男人,对于面对我的根源,我都想到这样的结果是罪有应得的,我笑这世间的因果是如此的公平,我笑我的人生在来回之间所应该承受的伤痛。
我坐在地上,毛发散垂在眼前,凌乱的毛发视线中,我无暇顾及周围的各种目光,无暇顾及我身上的痛和伤。我感到忽然的有些冷,这冷是一阵凉风吹过来的,或是从心的底层涌上来的。不是,是我的衣服被他们撕破了,我的胸口裸露在外后才感觉到到的。
我不怪他们,真的不怪,怪只怪我自己没能把握好分寸,怪只怪自己没有脑子思索到问题的复杂性,以为以自己的身体让人痛快一回,就能得到一些回报,以为这样的付出能够为驼子争取一些更好的机会和筹码,结果是我错了。
也许是他们打累了,也许是有人干预了,也也许是另有原因,直到他们走了半天,我才从原地站起来。我笑刚才这一刻居然没有人来救我,我笑这世间平常的家庭琐碎就这样的让人成了街头巷尾的议论话题。
我忽然的想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令我心碎的地方。
我站在原地,看着一个个从我身边走过去的人,看着他们那好奇而又满足的目光,我只是收紧了一下衣服,漫无目的抬脚向前走。我该往哪里去呢,我的家在哪里?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