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而始,心定灵止。魔魂相易,天下仰止。”琢磨着这仿佛魔法咒语一般的口诀,辛尔的眉头有些皱了起来:“由一而始,这个一指的是什么?”
“一可以是很多东西。如果理解成修炼的循环,那么一便是推动运行的心脏;如果理解成天下大事,那么这个一便是合合分分中的合;甚至说它是创世神也可以,因为一切都是由创世神化为世间万物而起始的。”墨也有些犯难:“这也太空泛了。”
“暂时先不管。第二句,心定灵止…”
而仔细琢磨着这句话,辛尔只觉得如同一盆冷水在头上浇下,令他四肢百骸都是一阵冰冷,仿佛血液被人冻结一般惊惧:“这…这不是与我们所想的一致吗?”
墨也反应了过来。心定灵止,如果按照他们所理解的,那便是心动则灵动,心止则灵止,而他们所预想的便是将体内循环分裂,由心脏推动一部分,另一部分由右臂中的圣器碎片推动,同时构成双循环…也就是说这句话与他们所思考的双循环同时推动一模一样。竟然有一个人身处于千里之外,便已知晓辛尔的身体一切,并将这如何修行的口诀告诉了他!
而这感觉便绝不美妙,就如同自己的一切,所有**秘密俱无隐藏,被人任意通晓。深深吸气,感觉着自己身体内的肌肉,血液,经络,骨骼,这些哪怕对自己来说都难以全部了解的东西,在另一个不知位于何处的人眼中,竟然是了如指掌吗?冷汗狂飙,肌肉更是紧绷,就连屎忽都缩起来,辛尔仿佛觉得有一双眼睛始终紧紧的盯着自己,这让他几乎要窒息了。
“哼。”墨怒哼一声:“有什么可担忧的?既然他并不加害于你,甚至都想引领你走上这从未有人走过的路,你又害怕什么?高兴还来不及呢。”
而听见墨的话,辛尔也反应过来自己钻了牛角尖。反正目前来看他并无恶意,即使他成心想要害自己,难道自己就能不睡觉,不吃饭,日日夜夜的睁着眼睛,担忧这那随时可能到来的陷害吗?绝无可能!若那人想看自己如何,那就让他看吧,自己只要踏踏实实的去做便好了。
见到辛尔虽然经历了一阵的面色不定,但却最后平静下来,墨也知道自己连安抚他情绪都不需要。轻笑着道:“没事,你只要想着自己贱命一条,杀了你也没什么好处,就舒服的多了。”
而听见墨这样说,辛尔也不禁有些苦笑和无奈:“墨叔,你这样说不太好吧,我怎么就贱命了。”
“在这样弱肉强食世界,你现在乃是普通人,又岂不是贱命了?”墨回答道。
而想到自己昨天在那教堂之中与公主及老者的问答,辛尔也沉吟道:“墨叔,难道在这世间,普通人的命便不是命吗?”
听见辛尔对这样高深问题发问,墨也正容起来:“辛尔,人生命之价值乃是相对而言的。虽然你嘴上可能说的轻巧,所谓众生平等言之凿凿,但真到了那般时刻,难道你亲人朋友的命,与陌生人的便能等同吗?即使说这世间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普通人相对强者而言数量多如海沙,但对于他们的父母子女,他们的命便是最重要的。因此不要去想什么平等,什么高低贵贱等阶之分,只要还有人在乎,那么无论谁的生命都是有意义的。”
而听见墨的话,辛尔觉得自己本有些不痛快的感觉也已烟消云散了。哈哈大笑道:“墨叔,这些事情让我想,我就是想瞎了心也想不明白啊。”
“少说这些混话。”墨见他如此豁达,也笑骂道:“你天生聪颖,并非是会钻牛角尖之人,即使不用我点拨,你也早晚想的明白。
“不说这些了。”辛尔微笑道:“无论如何,既然这十六字对我的修行有所裨益,那我就坦荡的接受不管是谁的好意便罢"
“正是如此。”墨也含笑颔首:“再来看这最后八字。”
“魔魂相易,天下仰止…”辛尔捏着下巴思考着:“天下仰止很好理解,那这【魔魂相易】是何意?”
“魔魂相易…魔指魔力,魂指灵魂力量,难道是指将这两种力量交换?”墨也皱起了眉头:“这怎么可能?两种力量泾渭分明,相融都是难上加难,又怎么可能肆意交替?”
而想到这里,他又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是以普通方法修炼,那么我能指点你许多,但你并非如此,因此我的经验可能对你并不管用。既然这前八字已点明你的修行之路,那么必有它的道理,就算现在你还不能理解,但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你日后凝聚了核心,到达了一定境界,也便自然懂得了。”
听到墨如此说,辛尔也有些咋舌。虽然知道他生性豁达,但怎么感觉墨叔有些太不在意了,无论什么事情都是暂且不管,日后就懂了,是否太过不小心了?但是他也清楚,并不是墨叔想要如此,反正现在也没法弄清真相,日夜琢磨反而是困扰自己,不如暂时放下。没准真的如他所说,等到了时候,一切自然便明朗了呢。
反复琢磨这十六字,辛尔一点点思考着其中的含义。虽然后面八字对他来说可能遥不可及,他更是达不到那所谓“天下仰止”的境界,但是前面八字可是实打实的教他如何构筑循环,开辟道路,凝聚双核心,因此他便一边默默的赶着路,一边思考。
而墨看见他已陷入沉思,懂得学而不思则罔的道理,也便不打扰他。之前感受过他右臂那圣器碎片熟悉的气息,墨也觉得自己尘封破碎的记忆有些被引动,因此这一老一少二人便俱是不发一言,各自思索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