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顿时也不是非纪扶若不可了。
他贪婪的视线落在少年人那张青涩干净的面孔上。
其实张华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爱好,他最喜欢在干净的白纸上作画,享受一点点给白纸染上颜色的感觉。
“老王,人我就让给你了。”张华搓着手,猥/琐的目光在少年人的脸上流离。
王霖嗤之以鼻,对张华不以为意。
让?张华抢得过他吗?抢得过他再说让吧!
“张总,他叫叶泽,叶泽,还不快叫张总。”
身姿如同松柏般是少年站在那里,他的皮肤白皙剔透,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却愈发显得唇色朱红,双目漆黑。
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天生自带了一股易碎的气质,十分惹人怜惜。
有些来酒局的,和叶泽是竞争对手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张华痴痴地盯着叶泽,说道:“如果没有人跟我抢的话,他,我要……”
“我不是人吗?”
少年的手腕,被一只纤纤玉手握住。
他的白,是瓷白,她的白,是带着微微粉色的白。
两种颜色交错,织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有人在内心感叹,为什么有的人,就连腕骨,都长得这般精致完美?
上帝是不是偏心过头了,造人的时候,怎么能差别那么大?
那只毫不逊色于少年漂亮腕骨的手,它的主人,站了起来:“他,叫叶泽是吗?”
场面顿时变得诡异,上一个被大老板们来回论价争抢的女人,这个时候,拉着另一个被谈资论价的男人,似乎要加入抢人争夺战中。
钟雪想,纪扶若是疯了吧,是真的疯了吧!
今天她钟雪就是把自己喝吐,也不应该带纪扶若过来的!
她看了娄辰逸一眼,拍了拍男人的手臂,用眼神安慰他,看见娄辰逸委屈不甘得浑身颤抖着,心里怜惜得恨不得将他拥进怀里。
纪扶若!纪扶若!她怎么敢!怎么敢!
娄辰逸拿出手机,双手颤抖敲出一个个字,作为朋友,她怎么能一点都不顾着他呢?她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
带叶泽过来的男人对张华嬉皮笑脸,看向扶若时,整个脸都拉了下来:“他叫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吗?”
张华看了一眼王霖,嘲讽道:“老王,管好你的助理。”
王霖的脸色黑得不能更黑了。
一个商品说要争夺另一个商品,简直是天方夜谭,不可理喻。
“纪扶若,你确定吗?”王霖声音阴沉,看着扶若的目光不再像之前那么温和。
“我叫叶泽,你叫纪扶若是吗?”
扶若笑容温柔,野玫瑰主动卸下她身上的刺,美得惊心动魄:“你愿意跟我走吗?”
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话着,打了好几个人的脸。
少年眨了一下眼睛,他的眼瞳黑白分明:“我,可以跟你走吗?”
“你愿意就可以。”
“我愿意!”
“够了——”
王霖拍案而起:“服务员呢,叫服务员把这个疯女人带走!我们没有邀请她,她是私自闯进来的!”
之前是“纪小姐”。
现在是“疯女人”。
扶若有点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叶泽的手腕,视线落在他腕间被她握红了的一圈皮肤上,心里好似有哪里被狠狠戳中。
她摁下内心对少年的深深悸动,在几个服务员朝她走过来之前,拿出了一张金色的卡片。
原先对着扶若充满敌意的服务员领队突然愣住了,在意识反应过来之前,做了一个阻止的手势,后面的几个高高壮壮的服务员也停了下来。
王霖只觉得自己今天的脸被这个女人彻底踩在脚下,还被她用鞋跟碾了又碾,他有些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听不懂人话吗?把她扔出去啊!”
今天不出这口气,他就不叫王霖!
领队服务员恭恭敬敬地跟扶若低下脑袋:“小姐,抱歉,请您原谅我们鲁莽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