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本地神父谢安华与丁国峰交涉了数次之后,雷神号跟鄂霍茨克当局的换俘虏协议终于在两天后达成。沙俄人的条件是以每人两张海獭皮的代价放还被俘船员,丁国峰在跟赵新联系后,又额外索要了一百桶鲸鱼油。
话说一头一百多吨的蓝鲸可以提炼四十吨的鲸油,一百桶也不过才二十吨,连半头鲸鱼都不到,这点东西对鄂霍茨克当局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在汽车发明之前,动物脂肪才是机械润滑油的主要来源。鲸鱼油因其在高温下粘度不变,在十九世纪前期都是作为精密仪器的润滑油;除此之外,还可以提炼合成硝化甘油。
欧美商业化的捕鲸现在正是方兴未艾,一直到石油大规模应用才逐渐消亡。不过红色帝国曾经在1959年那个捕鱼季里,一次猎杀了一万三千只座头鲸。
北海镇这些年一直没有开展捕鲸活动,主要就是造船不行,外东北根本没有适合造船的木材,直到去年刘胜才从澳门买回了一批木料,用于之前两条帆船的修复。
其次就是北海镇对于鲸鱼肉和鲸鱼油的需求并没有那么迫切。相比于高风险的海上捕鲸活动,后世买牛肉或是买蜡烛又便宜又省事。况且在陈青松的指导下,北海镇已经开始了牲畜养殖。
等被俘的水手回到岸上,鄂霍茨克当局在便知道了有三条帆船已经成了北海镇的战利品,于是便提出索要。
两年接连损失八条帆船,不管是从军事还是从商业角度,对鄂霍茨克当地的影响都极为严重,眼下除了下勘察加的彼得巴甫洛夫斯克,沙俄在远东已经没有大型帆船可用。
接到丁国峰发来的电报,赵新心说沙俄想的也太美了,没船就对了!就算是用钱赎也不能答应。他马上命令邓飞驾驶惊雷号带着航海学校的学员们去苦叶岛,将那三条帆船带回来,同时打捞另一条沉船上的铜炮。
于是在鄂霍茨克当局讨要无果后,雷神号在海关关长的气急败坏中鸣笛三声,扬长而去。不过行政长官奥格伦随后就向伊尔库茨克总督府发去了一封长信,详细说明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推测。没办法,他只能向伊凡雅克比求援了。
该去收拾苦叶岛南部的松前藩残余了。他们在苦叶岛南部的据点,就在久春古丹(kunkotan),这一名称源自阿伊努语,意思是“对岸”。从久春古丹到虾夷地之间最近的距离只有42公里,天晴的日子对岸一览无余,所以阿伊努人起了这么个名字。
为了能方便的和苦叶岛南部的阿伊努人交流,丁国峰先去了趟煤矿港,休整了一天后,才带着眉尔古阿等人继续南下。
登船时,眉尔古阿和手下的几个渣渣都穿着北海镇的劳保大衣,脚上穿着黑色的翻毛皮靴,头上顶着个水獭皮的大帽子,背着一杆火枪,看上去实在是不伦不类。
一群渣渣们为终于坐上了海神的大船而欢欣鼓舞,这上面的一切对他们都是新鲜的,不管见到什么都要伸手摸一摸,甚至还用舌头舔一下。船上的水手都觉得好笑,也不制止,直到一个渣渣要把手指往插座里伸的时候,才被人大声呵斥。
过去这一年他们在保安队的教导下,他们已经能够熟练的使用沙俄人的燧发火枪,打个鹿猎个熊的不在话下,比以前轻松多了。他们有时也会拿一些猎物去煤矿营地或是奥哈河那边换些粮食衣服和其他生活物资,小日子过的很是滋润。
好奇的丁国峰让保安队的一个士兵帮着翻译,问眉尔古阿今年还去不去参加赏乌林会,眉尔古阿摇了摇头,表示既然效忠了海神和熊神,衣食无忧,那就没有去赏乌林的必要了。
“你说的海神和熊神都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