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全员通过(2 / 2)

太后还反过来关心他“不是哀家要过问前朝事,只是十四到底才二十多岁,皇帝你心里有他这个兄弟,给他要紧差事额娘心里自然高兴,可别叫他误了你的正事——这治河上头,他到底能不能呢?若不能倒也不必抬举他,叫他在京里还少给你惹事呢。”

这会子不是大清刚入关的时候,八旗亲贵不够用的时候,如今黄带子红带子的多少人没有实缺和正经差事,在家里闲的招猫逗狗,发愁没有前程没有进项。

远亲不说,只说先帝爷生了那么多儿子,虽然听起来都是王爷贝勒的,但有没有差事当然不一样,外头人的敬重孝敬上都差远了。

太后也恐皇上为了宽她的心,着意给十四官位好处,可别误了国事才好。

皇上有点不知所措。

他来慈宁宫之前,想过怎么劝太后,不要舍不得十四吃苦等话,还真没想过,太后会担心他,有没有因为十四受委屈。

母子疏离久了,让皇上变成了一个习惯单衣行走于冰雪的人,如今突然兜头来的暖斗篷和热手炉,反而让他有点适应不能。

于是他顿了一会儿才道“皇额娘放心,朕已然定了观保做河道总督,十四是奉旨去监理的郡王,不会出岔子的。”

太后这才放心,又觉得观保这名字耳熟,想了想不由道“是信贵人的阿玛?”

皇上点了头。

太后素知皇上是个自律的人,自己若是留膳,他也会应下,但在这慈宁宫里耽搁了时辰,回去后通宵他也会把该看的折子看了再睡。于是倒是不多留,只嘱咐皇上不要熬得太晚,就让他赶紧回养心殿去。

皇上走后,太后自个儿坐在厢房内,忽然叹了口气。

乌雅嬷嬷奇道“皇上孝顺娘娘,恂郡王现也有了要紧差事,娘娘怎么还叹气呢?”

太后道“我是瞧着皇帝这些日子心事重重的,连贵妃处都不去了。方才说着话,忽然就发了好一会儿愣,想来是累极了。原本皇上去圆明园是散心,谁知道那起子人又做耗,让皇帝生了一肚子气回来。”

先帝爷的时候,宫规就严明的紧,后宫不许干政。

虽说康熙帝自己被孝庄太后抚育教导过,但他却再不肯让后宫出一个祖母这样的女人,早早给所有妃嫔画了生死红线,谁干政谁找死。

太后做德妃的时候,守这条线守惯了,现在换成自己的儿子做皇帝,她也没准备去拆台子,更不打算做什么孝庄太后。所有她只跟宫里人一般,知道皇上在圆明园训斥了廉亲王等人,动了盛怒,并不再问具体内情。

反正她儿子已经是皇帝了,帝王是不会错的,错的必然是旁人。

乌雅嬷嬷恐太后心里窝着气,连忙说话替太后岔开“万岁爷英明神武,是真龙下凡,娘娘可别平白多思——您的贵体不安,万岁爷才要焦心。”

又劝着太后朝上的事儿自有主子爷,如今这宫里眼见还有事儿。

“再过五日,就是新的小主们入宫一月的日子了。皇后娘娘想必已经在拟各小主的宫室了,到时候少不得来请娘娘拿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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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内为期一月的规矩学习,可以说是虎头蛇尾。

最后的考试,贵妃似乎都没了兴致,出的题目非常正经简单,像是忽然从高难度选拔性公务员考试变成了大学里某些选修课考试。考的都是老师提前画好的重点,储秀宫里所有人都顺利通过。

姜恒还一不小心拿了个满分。

这回的题卷最后还是照样送到了皇后手里。

皇后看着与上回一样,已经打完了分数的卷子,对旁边的雪芽笑道“贵妃就是这么个脾气,便是低了头,面上也是绝不肯服软示弱的。”

这时候,还把新人的答卷攥在手里,自己打完三六九等才送了来,就是贵妃的倔强之处。

不肯对她这个皇后露出服软认输的样子。

皇后还记得皇上上回嫌弃新人们都不用心学规矩,这回见人人都通过了,忙把试卷再呈给皇上看,想扭转一下他的印象。

皇上下意识就先留意了信贵人的果然题卷答得不错,也不知她这些日子有没有空玩朕送的星动仪。

见皇上今日眉目舒展,显然心情不错,皇后就捡着需要皇上听一耳朵的后宫事务一一道来趁着他心情好多汇报一点,皇上点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从过了先帝爷周年,后宫诸位太妃要添两分春夏的衣裳份例,到阿哥所里三位皇子的屋子都重新铺好了,四阿哥和五阿哥可择日移过去住等事,都是她这个皇后料理,却不能一把子定夺的事儿。

皇上斜倚在锻金万字如意纹大靠背引枕上,听皇后说话,起初还颔首,后来只是懒懒发出一点哼声作为回应。

皇后就加快了速度,争取在皇上不耐烦前,把要紧事儿都说完。

好在很快就到了最后一件,正是给新人分宫室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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