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慕凌天给的一些消息,孟景雯大体上了解上官炎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上官炎早年和孟建成一起入伍从军,同时两人志趣相投所以在边境战场上配合极好,屡立奇功,据说最顶峰时,因为两人姓氏组在一起,恰恰是噩梦梦魇,每每敌军听到梦魇二字无不胆寒。
如果说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太大的间隙,也就能够排除在找孟建成麻烦的人选之外,为何还是被慕凌天罗列出来?
“难道是我忘记了什么.......对,忽略了上官炎隐匿沉寂的那两年!”孟景雯灵光一现,立即从床上起身下床披了件衣裳来到书案边,拿起一份卷宗,仔细看上面记载的东西。
这是在孟景雯上马车快要离开时,慕凌天让人送过来的,总共有五卷,分别对应孟建成在内的五个朝廷大臣生平往事,当时孟景雯有些惊讶,对慕凌天这个人又是一番重新定义——一个表面平平实地城府极深懂得隐忍的四皇子。
孟景雯从头到脚读完平车将军的卷宗后,惊奇的发现,在十年前一场惊动朝野上下的粮饷消失案画上句号不久后,上官炎因病退守边疆,回到京城过了两年默默无闻的闲居生活,表面上粮饷一案和上官炎并没有太大干系,但是两者发生的时间又过于接近不得不让人起疑;同时孟景雯还发现,在这段期间,上官炎确实过上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闲居生活,和绝大部分人包括一直有往来的孟建成都断了联系,直到两年后才复出。
难道这件粮饷贪污案和上官炎以及孟建成有关?而且也让孟建成和上官炎这两个昔日兄弟有了矛盾,从而有了数十天前的深夜刺杀?
“谁在外边?”
正思索着,门外忽然有了动静,伴随吱吱丫一声门被推开,孟景雯心里害怕,难道是黑衣人怀恨在心又来刺杀,好在透过灯笼的光亮看清了蔷儿的面容。
蔷儿提着灯笼走过来好奇问了孟景雯怎么还没入睡,孟景雯找了个口渴起身喝水的理由搪塞过去,而后不等蔷儿再问,孟景雯先问蔷儿:“蔷儿还记得和父亲往来的平车将军上官炎?”
“嗯,小姐八岁那年和侯爷去过上官大将军府上,当时还和上官小姐发生争执,侯爷出手制止了小姐,随后就被带回了侯府,蔷儿在跟在侯爷和小姐后边,觉得侯爷....很凶。”
蔷儿的一番话似乎勾起了印在孟景雯脑海里的往事,孟景雯清楚记得当时上官盺雨嚣张跋扈的模样,那时候的孟景雯也是嚣张任性,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主一触即发,孟蓝双小小年纪就知道站在一边,而且看似劝阻实则煽风点火帮着上官盺雨贬低孟景雯,孟景雯随即......到最后被孟建成提出了将军府,此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孟景雯拍拍额头感叹:“之前的孟景雯怎会如此的蠢,受人挑拨。”
蔷儿以为孟景雯自责丢脸,立马宽慰孟景雯:“不怪小姐,换做是蔷儿也受不了这个气,小姐您别自责,明天小姐不想跟着侯爷去将军府参加鉴宝会只需要跟侯爷说便可,侯爷会谅解小姐的。”
嗯?明天能去将军府?!只要进了将军府,兴许有意外收获。
孟景雯把惭愧的面容退去,渐渐有了笑意,让蔷儿一时心慌:“去,有什么理由不去?”
第二天早上,京城被秋夏时季的白雾萦绕,看起来整个京城像是被塞进了棉花糖里。
孟景雯和蔷儿早早就收拾好来到侯府正厅大院,入了宴席等着孟建成发话用膳,然而今天孟建成像是有什么喜事不太在乎礼数,中途就叫孟景雯几个子女上前。
孟建成此时坐在两排宴席的的主座上,正襟危坐尽显威严本色,浑厚声线传开:“我来这次寻常早宴并不是我的本意,然而最近受你们上官伯伯的邀约,三日后去鉴赏他这些年收藏的古玩,就想着过来带蓝双或者景雯过去开开眼界。”
孟景雯心里冷笑,无非就是接着鉴赏的名义私下见面议事,也好,这样孟景雯也好搜查将军府,探探上官炎的虚实。
孟景雯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孟蓝双从她身后走上来,微微撞了孟景雯一下,对着孟建成笑着请安问好说:“父亲知道女儿和盺雨的感情自小就不错,女儿也有些想上官伯伯和盺雨了,而且女儿最近也开始对古器有一番研究,见识应该比长姐多一些,不会给父亲带麻烦。”
稍微有些心机的人都听得懂这是在和孟景雯较劲,坐在上座的大夫人把目光投向孟蓝双,似乎还点点头表示赞赏。
孟建成觉得有意思随即笑笑说道:“蓝双倒是有心,但前几天刺客潜入府邸,景雯拼死挡在绯璃和琯严前面,值得奖赏,你们两人整理一番就和我到将军府赴宴。”
孟建成目光落在孟景雯身上,想起花会过后流传出景雯的才华,再想起司马家司马长安上门拜访,就下定决心带孟景雯到更多的大场合去,兴许能够结识一些能够互帮互助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