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为有效的,莫过于城南暴民那一桩。户部尚书按着沈霍的建议做了,果然没出几日时间,城南便有了一副欣欣向荣之态。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皇上对于沈霍更是满意几分。不由得连连夸奖。随后的朝堂之上,沈霍表现也是出众,隐隐将才能展现出来。
随着这些表现,皇上越看沈霍,便越是觉着赞赏。随之接踵而至的,是沈霍地位的巩固。再无人敢动摇他身为一堂堂太子的地位。
而同沈霍的春风得意相反的,自是顾之衡这些日子的门可罗雀。随着他被禁足的消息传了出去,若说前些日子吴王府还有人前来探望.现如今却是再无人问津。
而顾之衡心中一面想着秦妃的伤势,一面想着自己如今的冷清,不由得悲从中来,借酒消愁。
殊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顾之衡面前横七竖八摆着几个酒瓶子,里面皆是空空如也。而此时他手中还拿着一个瓶子,显然是想要往嘴中灌去。
“吴王殿下,切莫喝了。”何暖凉刚从房中出来便看到了这般情景,心下慌乱,也在顾不得想顾之衡这些日子对她的厌弃,急急跑了过去。
她仿若没看到顾之衡如同实质一般冰冷的眼神,一双素白的手扶着酒壶抑制顾之衡喝下去:“您今日喝了这么些酒,着实不合适。不如臣妾扶您回去休息,再唤厨房准备些醒酒汤。”
“你果真是关心本王么?不过是贪图本王的地位。眼下本王什么都没了,名声也早已被你搞臭,你可满意?”听着有人说话,顾之衡遥遥看去。
他醉眼朦胧,许久才从叠叠重影中寻出何暖凉的真身。待看清来者何人之后,顾之衡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些许不耐烦,说话也极为尖锐。
“吴王殿下,您喝醉了。臣妾扶您回去休息吧。”何暖凉听了顾之衡的话,面容上带了些勉强,但仍是强笑着说道。
“假惺惺的做给谁看?本王不需任何人的怜悯。”看着何暖凉带笑的神情,顾之衡却更是生气,将桌上酒瓶尽数推到地上。白瓷瓶子发出叮咚响声,旋即纷纷碎裂。
他仍嫌不够,又狠狠推了何暖凉一把。何暖凉一个不察,重心登时不稳,被顾之衡推倒了地上。她的手好巧不巧落在一块碎瓷片之上,当即流出血来。
即使这样,顾之衡也是再没去看何暖凉一眼。他只冷哼一声,一手拿着酒瓶子一味往嘴里头灌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何暖凉。
徒留何暖凉一人呆呆坐在原地,血一点点渗透入土,她也毫不在意。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子落了下去,消弥在泥土之中,了然无痕。
时间晃眼而过,距皇上那日发怒下旨,令顾之衡在吴王府禁足,已然过了数日。这些日子以来,顾之衡锢在吴王府中,倒也思索了许多。只是这些思索尚未成型,他也只好暗暗压在心底。
就在这个时候,外头有人来的声响。顾之衡醉眼朦胧抬起头来,看清来人后,不由得大皱眉头:“你怎的又来了。”
“妾身……来看望您。”何暖凉低声道。她着实是爱他爱的狠了,每日无论顾之衡摆着一张多不情愿的面容,何暖凉照旧是每日都来探望顾之衡,陪着他说上几句话。
今日也是如此。何暖凉早晨洗漱过后,早膳都没怎么用,便径自来了顾之衡院中。她刚一跨门,瞧着他的模样,微微红了眼眶。
“吴王殿下,切莫再喝了。您这样,身体受不住的。”何暖凉顾不得别的,急急跑到顾之衡身旁,阻住顾之衡意欲举起酒杯的手,道:“借酒消愁愁更愁,莫再喝了。”
“本王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置喙。”顾之衡一把挥开了何暖凉的手,面容颇为不耐烦,“本王喝不喝酒,去喝多少,岂是你管的着的。”
何暖凉被他这一挥,重心不稳,当即倒在地上。她瘫倒在地上,按捺不住心里头的悲伤,泪珠子一颗颗砸在地上。
她抬头看向顾之衡。只见顾之衡面上洒落着几个酒瓶,有几个还满着,剩下大部分都开了封,喝的空空如也。顾之衡一手还拿着半空的酒瓶,意欲往嘴中灌去。
此时他面带潮红,满身酒气,哪还有那个当初名满京城的吴王殿下的样子?颓唐而憔悴,让何暖凉看了心疼不已。
“殿下,您这样恐会损了身子骨,若有伤心事情,尽管同妾身倾诉便是了,不必这么折损自己。”何暖凉低下头来,颇为苦口婆心的对着顾之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