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侍卫轻轻试探,发觉子衿已然是止了呼吸,这下便是想救也救不了了。皇上看着,自然露出来几分惋惜的神色。
而徐清鹤见状,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虽不能露出欣喜的神色,可面上的紧张已然是缓和不少。瞧着子衿默然倒地的样子,他顿时感觉后患已除,可以高枕无忧了。
就在这个当口,另一边却忽的传来了几分声响。几人寻着声响定睛看去,却是何所依来了。
只见何所依一路步履匆匆的样子,径自赶来了御花园。见着几人,她先是匆匆行了一礼,继而便急忙说道:“父皇,您可有看见子衿?方才我看子衿心情颇有几分激动的跑了出来,觉得不大对劲,这才寻了过来。”
瞧着何所依如此急切的神情,皇上有些心有不忍,却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早知道也算是一件好事。便默默指了指一旁,子衿倒地的位置。
何所依顺着皇上的指引看了过去,看到了子衿倒地的样子,先是愣怔,继而喃喃说道:“我本以为她不过是心情不好前来散散心,却没想到她竟然自尽了……”说道这里,何所依一阵哽咽,几乎要说不下去了。
她对着子衿静默倒地的“尸体”,自然一阵伤心,怎么也止息不住。可碍着楚国众人在场,这样的场景总是不太好,皇上在心中略略思索了片刻,便带着一群人先行离开了。
待到众人走后,何所依面上的哀凄之色倒是一扫而空,迅速整理了一下心绪,只对一旁的小太监道:“子衿总归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能让她就这般停在这里,我这就接她回去。”
说罢,何所依和浮萍也不耽搁,急忙把子衿抬回了东偏殿。几个太监瞧着何所依方才的哀凄之色不似作假,心中自然不忍,便也都由着何所依去了。
待到抬到了东偏殿之后,何所依这才露出来真真切切的焦急来,忙唤了人前来为子衿医治。
因着此事事关重大,自然是不能宣太医,故而昨夜何所依便连夜从宫外,找了名医入宫,暗地里头藏在东宫内。
名医得了何所依的吩咐,自是急匆匆赶了过来,对着子衿好一番医治。子衿方才的一番神色自然也是装的,只那痛苦是真切的。待看到了现在处于安全的地方,子衿自睁开了眼来,安静任由医治。
伤口并不深,子衿并无大碍。何所依和浮萍却心疼不已,看着那伤口,心中默默想着:总归是让子衿受了伤。
瞧着二人这般神情,子衿倒是微微笑了,宽慰二人说她这么一受伤,不仅保住了命,顾全了东宫,还让沈霍发现了徐清鹤的真实身份,也算值得。
见着子衿如此顾全大局的样子,何所依心里头又是感动,心疼却也添了几分。她略一思索,便从名医手里头接过了伤药,给子衿涂抹起来。
乍一遭遇如此待遇,子衿自然是有几分受宠若惊的样子,忙想拒绝,却是被何所依笑着阻止了。望着何所依这般模样,子衿便也不好坚持,只同何所依和浮萍略略闲聊几句,压住伤口的疼痛。
何所依对子衿自是心疼的很,不仅亲自为她上药,还温柔小意,连连安慰了一番。她如何心疼自是不提,却说那边,徐清鹤一颗心已然彻底安定了下来。
他是随着皇上一同归去的。饶是已然远离了此间,经过这么一档子事情,众人继续散步的兴致亦是消减不少,略闲逛一番,便是相继散去了。
待到众人散去之后,徐清鹤独身一人回到了观星台里头,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事情,面上的欣喜之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今日之事,瞧起来虽是有些碰巧,可发觉他秘密的那宫女早已然是香消玉殒,死人不会说话,他的秘密也可以稳妥埋藏其中,不必担心被人发现。
思及此处,徐清鹤是越想越觉得几分放心,心中自然安定下来。眼下最大的威胁也没了,他想了想,亦是不在观星台停留,见着夜间人影稀少,想着不如趁着这机会,前去清玺宫中寻楚令深,细细商议一番才是。
他心中决定好了,自然是不加犹豫,匆匆忙出了观星台,径自往清玺宫的方向去了。观星台和清玺宫离得不远,徐清鹤没用了多长时间便到了。
结果也正如同他所预料的一般,因着此间正是夜晚,沿途走来,竟是一个人都未曾遇到。大大给徐清鹤开了方便之门。
他不知道的是,沈霍对他有所怀疑,早就派了人暗中跟踪。若徐清鹤安生待到观星台中倒也无事,可他偏偏出了门去。
被安排着跟踪徐清鹤的人,瞧见他的动静,登时眼前一亮。忙小心隐蔽好了身形,直尾随着徐清鹤直到了清玺宫门口,这才堪堪停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