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徐清鹤又同皇上闲聊了一阵子,表面上是忧心国运,十成十的忠心,实则也在暗地试探着皇上的意思。瞧见皇上面色不似作假,他这才全数放下心来。
安心之后,徐清鹤忽又想起来沈霍一事,忙同皇上说道:“皇上,贫道这些日子忧心太子殿下,也替他算了一卦的。”
闻言,皇上微微挑起来一边眉毛,饶有兴趣的问道:“如何?可测算出来太子殿下眼下吉凶几何,能否顺利归来。”
这些日子沈霍失踪,宫里头可谓是乱成一锅粥去。皇上派了不少人都寻不到沈霍的身影,正着急的很,眼下听得徐清鹤所言,当即就毫不犹豫的问了出来。
“乃是大喜之卦。”徐清鹤提及此事,面上也不由得显出来几分喜色来,“太子殿下虽会遇到危险,却是逢凶化吉,大难过后必有好事连连。不仅如此,贫道卦象所显,太子殿下许是这两天就能归来。”
似乎是为了印证徐清鹤的话一般,他话音刚刚落下没多久,外头便有小太监一脸喜色的前来禀报:“皇上,太子殿下回来了,眼下正在东宫歇息。”
闻言,皇上先是一愣,继而面上的喜色就遮不住了。徐清鹤察言观色,看着皇上如此神情,当即同皇上告别,安心回到观星台中,只待着明日到来。
皇上此事心里满满想着的皆是沈霍归来一事,再顾不得其他,听着徐清鹤所言也不阻拦,只让他回去了。
待到徐清鹤走后,皇上又向方才禀报消息的那小太监吩咐道:“眼下天色已晚,朕就不过去看太子了。你且回去告诉他,要他好生歇息,明日若上得朝便去,上不了多修养几天也好,朕不会责怪他。”
“是,奴才遵旨。”得了皇上命令,小太监自是不敢耽搁,当即应了,转身匆匆离去,告别了皇上。
此时沈霍正在东宫之中歇息着,周围围着何所依,楚和以及闻讯而来的皇后,皆是对其嘘寒问暖。
恰逢此时,那小太监匆匆前来,将皇上所言细细同沈霍说了。沈霍听了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开来,道:“本宫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
待到小太监走后,几人又闲聊了一阵子,同用了晚膳,这才告别离去。就在这其中,时间一点点流逝过去,日头落下复又升起,终是到了次日。
次日,朝堂上,历经一番辛苦才回到皇宫的沈霍也上了朝去。看着安然无恙的太子殿下,欣喜者有之,失落者亦是有之,沈霍一一将众臣反应看在眼中,却只微微一笑,不去理会。
在这其中,顾之衡自也在列。看着沈霍不仅安然无恙,且精神抖擞的样子,顾之衡心里头恨急,却没什么办法,只能把种种愤恨压在心底,垂下头去,遮住了面上所有表情。
沈霍不去理会众臣的神色,皇上却看到了他面上的笑意。望着沈霍这般,皇上心里头的疑惑再也藏不住了,当即问及沈霍,道:“这些日子太子失踪,到底发生了什么。朕派了许多人去寻,皆是寻不到你的身影,心里头担心的紧了。”
闻言,沈霍先是略略愣了一下,旋即向着皇上恭敬行礼,道:“劳父皇费心,儿臣心中惶恐不尽。此事说来话长,还请儿臣向您细细到来。那日晚间……”
沈霍仔细回忆着,将事情如实告知了皇上。众臣亦是在一旁听着,每当听到事情紧急关头,面上神情常是几多变化,着实是微妙的很。
沈霍却不管他们,只看着一旁气定神闲的徐清鹤。沈霍只在心里头思索了片刻,没怎么犹豫的,便将看到徐清鹤的身影一事也告诉了皇上。
只见沈霍略皱了眉头,道:“说到那日之事,儿臣忽的还想起来些什么。就在那山上,儿臣还瞧到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身影。”
听着这话,徐清鹤心里头一紧。徐清鹤心知沈霍此次多半就要提到遇见自己那事,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昨日先发制人同皇上说了,不然纵使是跳进黄河,只怕也洗不清了。
果不其然,沈霍的眸子忽的看向了徐清鹤的方向,转而又收了回来,看向了皇上,直言道:“那日儿臣在山中,竟是看到了国师的身影。国师,你可要解释一番?”
说罢,沈霍便又是转过头去看向了徐清鹤的方向,神色颇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样子,看向了徐清鹤。
感觉到沈霍目光看了过来,徐清鹤心里头有些慌张,藏在衣袖里头的手紧紧攥了起来,这才强忍住了,不去看沈霍。
这倒是更坐实了沈霍心中所想,他看向了徐清鹤,有些志在必得的意思。一旁的群臣听着沈霍所言,皆是一片哗然,目光不由得就投向了沈霍和徐清鹤的方向,仔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