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要紧的事情,一众暗卫只略略商量了片刻,便决定了由暗卫头领亲自送过东宫去,剩下的暗卫接着埋伏着,看看还又没有旁的信传来。
如此事情,暗卫头领自然不敢耽搁,匆匆前去了。只见那暗卫头领双手紧紧攥着一只雪白的信鸽,悄无声息的行至东宫,见了沈霍和何所依,先是行了一礼,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免礼。”沈霍淡淡说了一句,看着那暗卫头领,露出来有些疑惑的神情问道:“本宫不是叫你前去蹲守,看有没有书信传来么?怎的忽然回来了。”
闻言,暗卫头领高高的举起手来,先是亮出来自己攥着的信鸽,继而递给沈霍两人看:“属下今日拦截到一封信,是从宫外传来的,还请两人过目。”
说罢,他双手将那信鸽递了过去。沈霍亦是双手接了过来,道了一声:“辛苦了。你且先回去接着蹲守,待到事情彻底结束,本宫自有重赏。”
“那属下便先谢过太子殿下了。”头领又是恭敬行了一礼,这才说道。说罢,他便退了下去,接着回去了。
因着暗卫头领并未拆开书信,沈霍便亲自拆开了来,同何所依细细看着。这是楚令深传给徐清鹤的书信,字里行间皆是写的清楚的很,让两人看了之后,一眼就明白了齐楚两国的计谋。
“这楚王倒真是阴狠的很,这般毒计都能想出来。”何所依皱着眉头说道。眼下两人知晓齐楚此计之后,先是忧虑,随即便开始商量对策。
只听得何所依先是建议道:“不如我们便把这消息先隐瞒下来,不让徐清鹤知道?”
“不行。”沈霍摇了摇头,“不论如何,齐楚两国派来十万大军压境已是事实,且这样容易打草惊蛇,自是不好。”
听着这话,何所依在心里头仔细想了想,又言说道:“既已知道,不如便将计就计。”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沈霍挑了挑眉,露出几分兴味的神情,看向了何所依,只等着她说。
何所依便细细分析道:“我们且先按着他们的想法行事,派出大军来。只是待到那时引出齐国大军之后,却偏偏不与楚国交战,只一味拖着。”
何所依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而大周则提前准备好援兵十五万,待到五万大军出兵后一阵子再前行。则届时大周前来应战的,从原来的五万兵马,便成了二十万精兵,对上齐楚两国的十万大军绝不会吃亏,两国计划自然落空。”
何所依何等聪慧,此计更是绝妙。待听着何所依分析完之后,沈霍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大为赞赏,笑着说道:“还是所依有勇有谋,这般计谋,本宫还真是没有想到。”
“妾身也做不得什么大事,不过耍些小聪明替太子殿下略分些忧罢了。太子殿下这么说,还真是折煞妾身了。”被沈霍夸的有些不大好意思,何所依略略低下了头,露出来一截羞红的脖子,低声说道。
看着何所依这般神情,沈霍心中不由得就有了几分意动,微微走上前一步,也不去说旁的话,只搂住了何所依。
感觉到沈霍温热的身躯贴着她的,微微有些潮湿的鼻息就在耳边喷洒,何所依只觉着面上的羞红又浓重了几分,偏偏又不好意思推拒,只站在原地,任由沈霍抱着。
两人抱了一会之后,这才分开。想着事态紧急,沈霍便也不再拘泥与儿女情长,将那信复又装好了,放回了信鸽腿上。又将信鸽原封不动放飞到了观星台,直看着信鸽进了观星台中,这才安心。
观星台中。徐清鹤这些日子正在苦苦等待着楚令深的回信,因此每晚睡得都很晚。这倒是恰好方便了他及时收到书信。
今日徐清鹤心中似乎有些预感,睡得比以往又晚了几分。眼下已然是子时,徐清鹤却还坐在桌旁,手里头攥着一本书,苦苦支撑着。
就在他几乎要撑不住的时候,外头却忽然传来一阵子鸟雀敲击的声音。徐清鹤心里头一动,顿时浑身的困倦仿佛都消散不少,忙站起身来,推开窗户。
徐清鹤刚一推开窗户,一雪白的小东西便扑倒了他怀中,轻轻蹭了起来。感觉到小东西的动作,徐清鹤低头看了过去,不由得笑了。
眼下在他怀里头的这小东西,正是徐清鹤的信鸽。前些日子带着书信去往了楚国,今日又带着楚令深的回信回来了。这一路长途跋涉,想必信鸽早就累坏了。它又自小被徐清鹤养大,自然和徐清鹤亲昵的很,这才有了如此撒娇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