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晨,楚令深还收到了管子奕的书信,言说大周已然派出了全部兵力,正可一举捕获。收到这般消息,楚令深心中欣喜难言,不足为外人道。
管子奕的能力,楚令深心中也是信任的,便只安静在宫中等待着边陲传来捷报。如此等了足足一日,边陲却是再无消息传来。
“怎么回事。”楚令深皱了眉头,吩咐了一旁的探子道:“你且去边陲探访一番,看战况究竟如何。怎的一丝消息也无?”
探子听了楚令深命令,当即匆匆出了宫,快马加鞭,前去边陲打探消息。楚令深便照旧在宫中焦急等待着。
这一等,便等到了夜深时分。楚令深兀自皱了眉头,正想再派人前去的时候,却见之前派的那探子匆匆回来了。
只见这探子面色苍白,神情亦是极为惶恐。瞧见探子这般,楚令深当即就觉着心中有些发凉,暗道此次恐怕是大事不妙了。
果然,探子刚堪堪行至殿上,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看着楚令深的方向,面上一片灰败之色:“殿下,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情大事不好了。”楚令深皱了眉头,“你且先不要慌张,待到冷静下来之后,再细细同本王说来。”
探子便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道:“属下今日按着殿下您的吩咐,前去边陲战场之上打探消息。倒真是打探出了些消息,只是……”
说道这里,探子面上的神情犹豫起来,又显出了几分惶恐。他反反复复提了几遍勇气,这才道:“大周不知怎的,军力忽的由原先的五万骤增至二十万,管将军不敌,眼下已然递了降书,足足十万大军皆是被大周俘虏了去。”
听着这话,楚令深先是愣了愣,眸间显出来几分不可置信之色,继而连坐都坐不住了,登时瘫软在椅子上,喃喃道:“怎会如此……”
一旁的探子站在楚令深身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静静站着。且探子心中亦是惶恐难言,想着齐楚十万大军转眼覆没,便觉着惶恐不安,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楚令深这才缓了过来,低声问那探子道:“你可全数探明了,而非是哄骗本王?要知道,欺君之罪,可不是你等能承担的起的。”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绝不会欺骗与您!”楚令深身为一国君主,自然是积威深厚,探子被楚令深的气势几乎压的说不出来话,“咚”的就跪了下来,眸间惶恐之色怎么也掩盖不住。
瞧着探子这般,楚令深登时就叹了一口气。无论一个人怎么掩盖,他眸间的神情总归是掩盖不了的。望着探子这般神情,楚令深心里头也就明白了,探子并没有说慌。
既然这样,那齐楚两国足足十万大军的覆灭,便成了确凿事实。为何会造成这般状况,尚且还不可知。楚令深只觉得心里头如刀绞一般,却也没什么办法。
楚令深足足沉默了许久,这才低声对着探子吩咐道:“本王知道了,你且下去吧。”那探子乍一听了这话,登时如蒙大赦,匆匆离去了。
待到探子离去之后,楚令深独自一人坐在宫殿之中,苦苦思索着。眼下的情景,着实是出乎了楚令深的意料。本以为此次用十万大军,定能一举捕获大周军队,却不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反将这足足十万的兵力尽数折了进去。
想到这里,怎能不让楚令深心中恨极?齐楚两国皆不算势力庞大,这足足十万大军,已然是几乎耗尽了两国全部心力。不说剩下的兵力还是否可再来一次如此佯攻,便是大周这二十万大军压境,他们两国也是抵不住的。
雪上加霜的是,眼下管子奕被捕获,齐楚登时就没有了如同管子奕一般精明强悍的大将。无人能当统帅,这仗也是无法打下去了。“合该是天要亡我楚国么?”楚令深仰天长啸一声,眸间悲愤怎么也压不住。
且楚令深对于为何大周军队会从原本的五万大军骤增至二十万,心中也有诸多疑虑。若按着他同徐清鹤商议好的计谋,断然不会出现眼前这般情况。现如今成了这样,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夜深人静。这是一处阴暗的角落,虽还算得上是干净整齐,却没有一丝光线能透的进来。暗无天日之下,自然让人觉出几分不一样的气氛。
此处正是沈霍命了边城将领临时搭建起来的地牢。而这地牢里头关押的人,自是管子奕。管子奕身为一国将领,统帅着足足十万大军,势力强大,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