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子衿瞧着何所依这般神色,心里头也不是个滋味,只能喃喃安慰道:“事情许没有您想的如此糟糕,您且还不必太过难受了。”
子衿不知道的是,说多错多,她这般一番安慰,反倒是叫何所依心里头愈发难受。何所依只摇了摇头:“子衿,不必再说了。”
闻言,子衿心里头难受的紧,却也只能闭口不言,转而恭敬向着何所依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待到子衿退下之后,何所依独身一人又思索了许久,怎生也按捺不下心中难过,深吸了一口气,当即出了东宫。
出了东宫以后,几乎没怎么思索的,何所依便径自向着竹贤宫中而去。林轻远之于她,除了朋友之外,还添了一分救命恩人之意,是以面对着林轻远,何所依自然诸多信任。
竹贤宫距离东宫不远,何所依没走了几步路,便行至竹贤宫门口,同宫外守门的侍卫通报一声,旋即入了竹贤宫内。
林轻远此刻正在宫中,乍一听到何所依前来的消息,登时激动的几乎坐不住了,忙匆匆出了宫去,前去迎接何所依。
林轻远一路疾行,直到了宫门口,远远望见了何所依的身影,这才勉强压抑住了心中激动,放缓了脚步,往前走去。
即便如此,林轻远面上的欣喜之色亦是怎么也压抑不住,微微带了几分笑容。然而待林轻远走到面前,看清何所依面上的神色之后,林轻远的笑容,却突然僵住了。
只见何所依面上是不同于以往的苍白。虽刻意施了粉黛,仍旧是掩盖不住眉间的浓浓愁苦。何所依就这么低垂着头,待看到了林轻远之后,面上这才轻轻扯出来一个惨淡的微笑:“庄主,别来无恙。”
“太子妃。”林轻远向着何所依行了一礼,面上带了几分犹豫之色:“你这是……?”
“本宫无妨。”何所依低声而迅速的打断了林轻远的话。堪堪说完之后,何所依似是明白有些不妥,忙又补了一句。
只见何所依略略低下头去,没来由的就带了几分忧愁:“本宫不过是有些疲累罢了,没什么要紧。”
瞧着何所依这么说,林轻远也不好再去说什么,只能低声道:“既然如此,在下不如陪着太子妃散散步?若稍散散心,许心中郁结能好上几分。”
瞧见林轻远如此体贴,何所依心中登时便划过一丝暖意,抬起脸来轻轻笑了一下,道:“既然庄主盛情难却,本宫断然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了。”
于是两人便相携着出了宫去,到御花园之中闲逛。一边欣赏着沿途美景,一边闲谈着。
欢喜的女子就在身边,纵使是林轻远,此刻也不由得起了几分心猿意马的感觉。然而他心底又清楚的很,只能把这一腔欢喜按捺下去,表面上照旧是平静无比。
恰巧何所依转过头来。这一转过头,自然看到了林轻远平静的面容,心里头不由得起了几分玩笑的心思。
何所依得知沈霍今日还同楚和在一处的郁结,眼下也已然消散了不少,心情好上几分。她轻轻巧巧张口,笑问道:“庄主可觉着,是玄武庄的景色美一些,还是御花园中的风景更胜一筹?”
本已做好林轻远回答玄武庄的准备,却没想到林轻远听到之后,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御花园中景色更胜一筹了。”
闻言,何所依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笑开来,只笑得眉目眼稍皆是痛快笑意,衬得一双明眸如同弯弯月牙:“庄主又拿本宫开玩笑了。定是因为本宫再身边,这才昧着良心说御花园好,是也不是?”
只要有你在身边,何处皆是绝色。林轻远张了张口,想说出来,又怕何所依觉着怠慢,一时踟蹰当场,不知道如何是好。
林轻远这般反应看在何所依眼中,反倒是坐实了心中所想,月牙更弯了几度,笑眯眯的看着林轻远,也不言语。
林轻远被何所依这般看着,心底窘迫极了,又不敢将真实想法和盘托出,只能装作被何所依看穿心思一般,老老实实点头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