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子衿面上不由得显出几分犹豫之色来。偏偏此时两人已渐行渐近,子衿无法,只能咬了咬牙,先行行了礼再说。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见过侧妃娘娘。”听得子衿所言,沈霍只是混不在意的“嗯”了一声,继而便问道:“太子妃眼下可在宫中?”
被沈霍如此开门见山的一问,子衿登时有些慌了手脚,又想着眼下林轻远还在宫中,若沈霍看到,指不定会引起什么误会,纠结了好一阵子,这才低声回答道:“回殿下的话,太子妃此时正在宫中。”
沈霍因着子衿犹豫的这一阵子,有些心中不满,面上也没了好脸色,只道:“既然如此,本宫便前去见见太子妃。”
瞧着自己最担心的局面几乎要发生了,子衿越想越怕,心中的慌乱登时就掩藏不住的,忙道了一声:“不可。”
此话一出,沈霍的面色便阴沉了几分。虽还没有说话,子衿却已然察觉到几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眸间又是慌乱又是害怕,对自己方才所言后悔的不得了。
偏偏此时沈霍又开了口去:“本宫为何不能进去?莫非……太子妃宫中藏着些不可见人的东西?”
“绝无此事!”子衿有些欲哭无泪,想要解释,却也知覆水难收,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道,“太子妃昨夜饮了些酒,今日便有些得了风寒,怕传染了您,这才吩咐奴婢不要让您进去,待她好些了自会去见您。”
“本宫此次就是来探望太子妃的,并不怕传染。”沈霍面上露出几分皮笑肉不笑的神色来,“若太子妃担心这个,大可不必。”
说罢,还没能子衿反应过来,沈霍当即闪身进了东侧宫中。一旁的楚和一直围观着这一切,望见如此情景,心中窃喜不已,忙随着沈霍的步伐,匆匆进去了。
一旁的子衿见着阻拦不住,心中无奈的紧,却也只能是跟随着两人的步伐,匆匆进去了。
太子殿下可千万不要误会什么啊。子衿一边匆匆向前走着,一边忧心忡忡的想着。然而她却不知道,她最害怕的事情,终究成为了现实。
行至东侧宫里头,声音便也传的更广了几分。方才那欢声笑语还只是隐隐约约的听见几分,眼下已是清晰可辩。
——这笑声之中,除了何所依银铃一般的笑声之外,还有一个男子低低的笑声。沈霍武功出众,听力也较常人更强些,将这两种声音听得分明,心中怒气更甚。
沈霍越是气愤,面上就越是喜怒不形于色,大步流星向前走去,一句话都不多说。另二人随着沈霍的步伐向前走去,亦是片刻脚步都不加停歇。
走了没多长时间,三人便行至了何所依的房间外头。房间的门虚掩着,沈霍瞧见之后,不假思索的将门推了开来。待到门推开之后,展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如此一番情景——
何所依房间之中的小几旁,何所依同林轻远正相对而坐。不知是聊到了什么开心的话题,何所依笑颜如花,林轻远一贯冷肃的面上,也不由得露出来几分淡淡的笑容来。
望着两人这般情景,沈霍怒急反笑,转过头去看向了子衿,眸间有了几分阴沉之色:“这便是你所说的太子妃身患风寒,唯恐将本宫传染?既然如此,那你可说说,庄主为何不怕?”
子衿被沈霍这一番话问的哑口无言,只低垂了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此时屋中的两人听得外头的动静,亦是抬起头来。
何所依瞧见沈霍前来,眸间露出惊讶同欣喜掺杂的神色,忙问沈霍道:“太子殿下,您今日怎的有空来妾身此处了?”
何所依的反应,落在沈霍眼中,便成了做贼心虚的表现,更是坐实了几分沈霍心中所想。这让沈霍更是觉得满腔怒火怎生都按捺不住,冷笑出声。
“本宫的宫殿,本宫怎的不能来了?何所依,若你还有几分身为太子妃的自觉,便莫要再去做这些个瓜田李下之事!”
“亏本宫心中还暗自担心,想着你许会患上风寒,特来看看。眼下看着,却是本宫多此一举了。”沈霍眸间有了几分失望之色。
说罢,沈霍越想越气,终是按捺不住,当即拂袖而去。楚和在一旁看的暗自欣喜不已,面上却只是做出一副忧心忡忡之色,先是看了看何所依,旋即向着沈霍追了过去。
沈霍步子极大,楚和追到沈霍身旁的时候,已然带了几分气喘吁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