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轻远这么一说,黑衣人仿若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忧心地看着他道:“说到此处,庄主您昨日究竟是去了哪里,怎么落得这一身伤回来?”
“若是有缘在宫中期五了,您务必告诉属下。属下即便是拼了这条命去,也要替您报仇!”说到最后,黑衣人的眼睛之中明显划过的几次狠厉之色,坚定的看着林轻远说道。
林轻远被黑衣人这般样子弄得有些发笑,轻轻咳嗽一声,笑着说道:“不必如此。不过是和别人闹了些小矛盾罢了,犯不着这样。”
他嘴上轻描淡写的说着,可黑衣人瞧着她身上的斑斑伤痕,以及面上的疲惫之色,却怎么也觉着不是小矛盾这么简单的事情。
只是黑衣人知道这些个机密事情,不是自己这些下人能过问的,便也只能隐忍不言。只能复又向黑衣人行了一礼,匆匆下去了。黑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带来的信息量却是巨大。顾之衡递给宁辛夷的那封书信,此时还在林轻远手上。
林轻远不由得紧紧的握住了那信,按自助的几分内力。直到看见那信在内力的注入之下,逐渐化为了飞灰,林轻远这才慢慢的将手掌展开。
此时恰好吹过来了一阵微风,在微风的吹拂之下,林轻远手中的飞灰被风吹散了。而林轻远,就这般定定的看着空中四处纷飞的灰尘,也不多言。
直到看着这些灰尘渐渐的飞高了,飘远了,林轻远才堪堪收回了眸光,转身回到房中,径自歇息去了。
经过昨晚整整一夜同沈霍的比试,虽没有什么致命的伤痕,可是林轻远确实已经累极,刚刚回到房中躺下不久,便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安眠之中。
这一睡,便足睡到了中午时分,才堪堪起身。直到看见了外头轻洒过来的艳阳,林轻远才猛地惊觉时辰不早,起了身来。又匆匆用了些午膳,便径自向着御花园假山后头走去。
此处虽说是在御花园之中,却因着地处偏僻偏僻,是以人迹罕至。故而平时林轻远同宁辛夷约在此处,倒也并不怕有人打扰。
可今日却同以往不同。林轻远刚刚走到假山一处,便有些愣住了。只见原本应当空无一人的假山后头,今日却站着一女子的人影。
这人影林轻远原本以为是宁辛夷,正满心欢喜的迎上去。然而林轻远刚刚走了几步过去之后,却意识到有些不大对劲,背后当即落下一阵厚厚的白毛汗来。
不对!这女子绝对不是宁辛夷。单说这女子身上的红艳服饰,也不是一向喜好清淡的宁辛夷所会穿着的。此时那女子听着身后的动静,亦是回过头来,恰好同林轻远对上。
这一对上,看着这女子的样貌,林轻远当即认出了她是谁,冷汗却是越流越凶。最不想见到的人,竟是在此处相见了。这女子正是何暖凉。何暖凉其人,即便林轻远平日对宫中之事没什么关注,也知道她正是顾之衡的侧妃。往日顾之衡所做的那些个事情,何暖凉没少在一旁出谋划策。
而林轻远此时冒出层层冷汗的原因,也并不是怕了何暖凉。而是林轻远一方面想着何暖凉为何眼下会来此处,莫非是发觉了什么动静?另一方面,眼看着宁辛夷就要来了,届时何暖凉见到宁辛夷,若怀疑二人的关系,加之宁辛夷的父母还在何暖凉同顾之衡二人手上,若这之后对宁辛夷的父母不利便不好了。
两厢夹击,林轻远越想越急,恨不得当即就转身离去,赶紧将此事同宁辛夷说了,叫她不要前来。然而此时何暖凉已然是看到了林轻远,正轻轻向他笑着颔首:“大名鼎鼎的玄武庄主,别来无恙啊。”
虽在林轻远的印象之中,自己同何暖凉并没有什么交集,然而眼下既何暖凉这么说了,林轻远也不好当面拂了何暖凉的面子,只能是硬着头皮,顺着何暖凉的意思回了一句:“侧妃娘娘,别来无恙啊。”
听着林轻远这话,何暖凉却只是面上笑容愈发深了,笑眯眯道了一句:“没想到庄主竟还知道我的身份,我还当庄主这般的大忙人对我一定是没什么印象的。”
何暖凉虽是笑着的,林轻远却没来由的从何暖凉的笑容之中看到几分阴险来,只能是强做镇定,冷肃着面容说道:“吴王殿下青年才俊,鼎鼎大名,在下早已是暗自仰慕不已。而侧妃娘娘作为吴王殿下最为得力的贤内助,在下又怎会不认得?”
“原来如此。”何暖凉颔首,也不知林轻远这话她究竟是信了几分,只照旧说道,“看来庄主是早已对吴王府有了几分关注了。今日这么好的天气,庄主也来御花园中散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