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暖凉这么说着,顾之衡也觉得心间怒气略微消了几分:“暖凉说的,倒是极为有理。只是那些个大臣这番前后转变,本王有些看不惯罢了。”
说罢,顾之衡心头又升起来几分好奇,问何暖凉道:“方才听着暖凉言说,要思考些旁的事情,究竟又是何事?”
一提及正事,何暖凉本就有些严肃的神色,更加肃穆起来,认真说着:“方才的庆功宴上,最为重要的并非是众臣的态度,而是皇上的。”
何暖凉略微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瞧见皇上方才的样子,虽然并没有言说,可隐隐也有几分想要重新复立太子的意思,这对于我们,可谓是大大的不利。”
一听到这话,顾之衡原本平息了几分的怒气又翻涌上来,愤愤的锤了一下手旁的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不是此次议和一事,他又怎会有机会再次崛起?定然还在宗人府中关着。”
“殿下且别太过生气,此事未必没有转机。”何暖凉想了一下,还是安慰顾之衡道,“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要思考一下如何对付大皇子。不然,若皇上真将他复立为太子,咱们的好日子,怕也就到头了。”
顾之衡听何暖凉这么说着,自然也露出颇为苦恼的神情,自言自语道:“也当真是奇怪了。为什么楚国那边,会突然同意议和?不仅如此,楚王还突然暗暗提醒,只有大皇子前去,他才同意议和。”
何暖凉闻言皱了皱眉头,心中显然是想到了什么的样子。然而她却并没有主动言说,只是安静的听着。
另一边,顾之衡接着说道:“这楚王和大皇子因为何所依,向来是不和的。若说他两人能一下子便关系和睦起来,那本王定然是不信的。可事情偏偏就这么发生了,本王先前还没有注意到,如今想来,着实奇怪。”
何暖凉听到顾之衡这显然是说完了的样子,便也不再犹豫,先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殿下,妾身心中有个猜想,只是不知道对不对。”何暖凉说道。
顾之衡眼下正是心中纠结的时候,乍一听到何暖凉显然是心中有乾坤的模样,也微微安定下来,说道:“暖凉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便是了。如今本王心中正是一团乱麻,自然希望能多一些暖凉的帮助。这多一个想法,就多一个可能性,暖凉不必有什么顾虑。”
瞧见顾之衡显然是没有责怪的意思,何暖凉也就放下心来,笑了一下:“那妾身便尽管严说了。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殿下,就当听了个笑话。不要在意就是了。”
顾之衡点了点头。何暖凉就分析道:“原本情景是格外清楚的。楚王殿下与大皇子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这矛盾,又是因着何所依而起,不可不谓是红颜祸水。”
“按理说,这两人都欢喜何所依,那就是情敌的关系。依照楚王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想不到若是指名道姓要让大皇子前去楚国议和,必然会对大皇子多有裨益。”
“若是由大皇子亲自同楚国议和成功,不仅会给大皇子诸多裨益,还会让楚王失去许多。如此损己利人的事情,想必楚王定然是不会去做的。可楚王偏偏就是做了这件事情,这其中自然是奇怪的很。”何暖凉皱着眉头,细心分析着。
而顾之衡显然是觉着何暖凉所言格外有理的样子,便也并不去插话,只是屏息凝神的听着,看何暖凉究竟要说什么。
“自从大皇子离开大周,前去楚国的时候,妾身心中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何暖凉娓娓道来,“时至今日,虽算不得猜透了事情端倪,可至少也猜透了个七七八八。”
“哦?”纵使顾之衡一直在旁安静听着,听到这句话后,也不由得提起了心中兴趣,只是问道:“这其中关节究竟有什么猫腻,暖凉猜到了什么,不妨一一言说,也好解除本王心中的疑惑。”
何暖凉便说道:“妾身方才就说了,这两人的矛盾,主要还是因着何所依这个红颜祸水而起的。所以妾身就不由得想到,此次议和一事,说不定也会有何所依的手笔。”
“楚王自然不可能主动要求大皇子前去楚国。但何所依一直在旁吹耳边风,苦苦哀求楚王的话,楚王说不定会一时心软,就同意了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