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衡竟主动召开议会,邀请一众大臣参加。乍一得知这个消息,众位探子先是有些慌了手脚,继而都冷静下来,派出了几个人,在吴王府中监视起来。
这宴会开了多久,一众探子就在吴王府中监视了多久。他们有的人潜伏在树冠之上,有的人躲在假山后头,目的却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要看清楚吴王府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直到日暮西沉,月亮挂上树梢的时候,这场宴会才算彻底开完。蹲守了整整一下午的探子们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欣慰的神色。
只是即便现在宴会完毕,他们也并不敢懈怠,仍然将几个探子留守在吴王府中,继续观察着顾之衡和何暖凉等人的动向。另外排了一个人悄悄潜入东宫,同沈霍禀报此事。
这几个探子都是玄武庄中的精锐,动作自然是极其利落。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被派去前往东宫的那个探子就几个起落之下,离开了吴王府,转身飞掠而去。
剩下的几个人先是略有几分紧张的观察着他的身影,直到看见这探子平安出了吴王府中,这才放下心来,相顾着点了点头,又齐齐将目光转向了吴王府之中,开始密切观察着顾之衡和何暖凉的动向。
只见送走诸位大臣之后,顾之衡和何暖凉二人相携着回到了房间之中,开始商议着什么事情。
两人自以为“隔墙有耳”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他们之中,所以也格外的自信。只是屏退了众位侍女,小厮之后,便肆无忌惮的交谈起来。
在这其中,两人并没有刻意的放低音量,而是以正常音量交谈着。这倒正是方便的众位探子侦查情况,听清两人的动向。众位探子也乐的轻松,纷纷竖起来耳朵,悄悄偷听着。
只听得房间里面,先是传来了顾之衡的声音:“暖凉的法子,倒真是的巧妙的很。经过此次宴会,本王不仅看到了,究竟是哪些大臣是始终心向着本王,哪些大臣不过只是墙头草。也笼络了这些个大臣的心,更方便了接下来的行动。”
这声音之后,先是沉寂了一会儿功夫,才有一人轻笑出声。这声音听起来有些娇软,想必便是何暖凉了。
何暖凉笑意盈盈的说道:“殿下谬赞了。妾身也不过是想尽上几分绵薄之力,为殿下分忧罢了。这算不得什么,也就是妾身分内的事情。”
顾之衡被何暖凉这么一说,更是觉着感动万分,面上也露出几分笑容来:“即使暖凉这么说,本王也要把暖凉的这番恩情记在心底。若不是暖凉,本王想必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并没有纠结这这个问题多加谈论,只是略微停顿一下之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问何暖凉道:“经过此次宴会之后,咱们虽然知道了究竟那些个大臣是对本王忠心,却还是没有办成事情。之后,又要如何行事呢?”
顾之衡说这话的时候,语句中明显带着几分急迫。想必是连日来的比较,沈霍的春风得意,更是显出来他的格外失意落魄。所以,顾之衡这才这么着急。
何暖凉听到顾之衡这句话之后,先是沉吟了一会儿,想必正在心中思索着对策。过了一小会儿的功夫,何暖凉这才轻轻咳嗽一声,想必心中已经有了几分主意。
“殿下,需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何暖凉不慌不忙,笑意盈盈地对着顾之衡说道,“眼下已经知道了咱们的实力基础,便也就不急在这一时了。”
“可瞧见父皇的那意思,明显就是要将大哥,重新复立为太子。本王心中又怎能不着急?”看着何暖凉气定神闲的样子,顾之衡却显然是沉不住气,只急吼吼的说道。
“殿下切莫着急。”看着顾之衡如此急忙,何暖凉忙轻声细语的安慰道,“复立太子一事,事关重大。皇上想必不会如此草率的,仅仅听了几个大臣的意见,就轻易决定。”
“不仅如此,这些日子殿下也并没有犯过什么过错,甚至还有些小功劳。面对这样的情景,皇上必然要在您和大皇子之间犹豫一番,咱们就绝不可能毫无胜算。”
何暖凉又笑了笑:“所以,依照妾身的拙见,这些日子咱们且就先冷静几分,不必太过匆忙。这是有能表现自己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抓住,绝不会留给大皇子。殿下,可觉得如何?”
顾之衡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会,仔细思索了一下,也觉得这算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细语说道:“为今之计,也就只能是依照暖凉所言的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