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顾之衡这么一催促,何暖凉忙慌慌张张的醒过神来。她虽有些记恨魏国公主,可对于顾之衡却并没有一丝一毫的记恨和怨言。
因此,即使是看到顾之衡眼下如此冷淡的反应,何暖凉除了委屈之外,心中竟再没有旁的什么情绪。
她只是在听到了顾之衡那话剧后,忙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了面部神色。待到再抬起头来,看向了顾之衡的时候,何暖凉面上的神色已经尽数恢复了正常。
“回殿下的话。”何暖凉一边默默地将手中托盘放到了桌上,一边同顾之衡言说道,“近些日子天干物燥,容易上火。妾身担忧殿下的身子,这才特意熬煮了清热解火的汤水,让殿下饮用。”
听着何暖凉这句话,再低头看了看放在桌上的汤水,顾之衡心底的厌恶之情不由得更为浓重。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原本何暖凉每日为他洗手做羹汤,顾之衡都会感到满身满心的感动,只对何暖凉越发的宠爱。
眼下顾之衡却只觉着路上如此举动,好似是烦人的苍蝇一般,又粘人又不让人舒适,着实是恼人的很。
思及此处,顾之衡看向何暖凉的神色更是不耐烦起来。他极为敷衍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多谢侧妃好意。这汤水便留在此处,若侧妃没什么事情的话,且就离先开吧,本王还有事务没处理完。”
聪慧如同何暖凉,又怎能听不出来这是顾之衡的敷衍之词?思及此处,何暖凉心底的酸楚更为浓烈起来。她苦笑一声,眸间的哀伤之色,几乎遮掩不住。
何暖凉本想着留下来,再争取一番。可着实是寻不到再留在这里的理由。加之顾之衡如此漠不关心,极为冷淡的反应,可谓是深深刺痛了何暖凉。
因此,何暖凉便也不再逗留,只是神色颇有几分哀伤地,低声说道:“若是殿下还有事务没有处理的话,妾身便不再影响殿下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何暖凉当即转身离开。就在她刚刚踏出大门的下一秒,何暖凉似乎听到了,门内长出一口气的声音。继而便又传来什么东西打碎的声响,煞是清脆。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何暖凉的神色,也终于抑制不住的难看起来。连日来所受到的种种委屈,终于是压垮了何暖凉。
她几乎是支撑不住的,三两步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四处探寻一番,见着周遭都没有人烟,何暖凉这才彻底放下了心中防备,缩在角落里,呜咽哭泣起来。
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顾之衡哪一次会对她这样冷淡?单说那称呼,原先顾之衡从不会唤她“侧妃”,每每都是唤一声“暖凉”,既亲热又甜蜜。
如此种种压在心头,先前的情况和现如今的反应结合在一起,更是让何暖凉难过的紧。也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何暖凉这才勉强冷静下来,整理好自己,三步两步的走出了偏僻的角落,开始向自己住所走了过去。
这一路上,何暖凉又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其中内容,莫过于是说吴王妃之位终于不用空缺,而那姗姗来迟的吴王妃,正是魏国公主,身份何其显赫……
诸如此类的种种话语夹杂在一起,终于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何暖凉再也忍不住了,刚刚擦干净泪水的眼眶,此时又情不自禁的涌出泪来。
她一路哭泣着,一路向着自己住所的方向匆匆跑了回去。待到回了住所之后,何暖凉又是酣畅淋漓的哭了一场,这才勉强冷静下来。
待到冷静下来之后,何暖凉既然开始仔细搜索起原因。顾之衡眼下为何对她如此冷淡,何暖凉也是深知原因的。
“若不是有这什么劳什子的魏国公主的插手,我又怎会和殿下造成眼前的境况?”何暖凉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将手中的瓷器砸了出去。
瓷器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而此时何暖凉面上的神色分外的阴冷,瞧起来让人不由得就有些不寒而栗。
何暖凉自认为自己没错,且也并不会怪罪于顾之衡。因此,何暖凉便把满心的仇恨都放在了魏玉鸾身上。若不是魏玉鸾从中作梗,她又怎会如此凄凉。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何暖凉是越发觉着不服气起来。因此,何暖凉便也开始暗自计划,如何对魏玉鸾下手。
“若是能够成功的对魏国公主下手。”何暖凉无不阴冷的想到,“殿下一定就会将宠爱重新全放在我身上。”这样想着,何暖凉似乎看到了又重新变得光明的未来一般,脸上终于扯出了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