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长宁公主脸色不知是羞还是恼,已经涌上了大片绯红,心中对这个裴家三郎已是万分唾弃了,居然还敢当着她的面大言不惭!真是找死!就冲他今日的作死言论,令月也会坚守阵地,不会让他如愿的……
这么想着,她脸色渐渐好转,回过神来,看见圣人与文武百官皆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等待答案……
令月脸上又是一热,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光顾着生气,都忘了其他了……
“既然裴小将军都如此说了,要是不应,倒显得长宁失仪了,那便以一年为限,成不成,全看天意,望裴小将军莫要执著……”
“公主此言差矣,成不成可不看天意,而在你我……”
裴延秀听闻长宁公主不经意的淡泊话语,颇有些不赞同的扬了扬眉,潋滟如花的眼眸若有若无的掠过了少女桃李般的俏丽面颊,悠悠的回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似在暗示……
“你!”少女含怒,欲与他争辩。
“好了好了,都歇歇吧!你们两位也消停会,要是真那么想吵,直接将赌注弃了岂不妙哉!”
庆徽帝难得的好心情,一杯酒水下肚,颇有些玩味的打趣了两人一番,众人见状皆感叹圣人对裴家的眷顾,以及对裴家三郎的喜爱,他们想着,若不是长宁公主的缘故,恐怕这裴小郎君早就是驸马了!
……
夜色微凉,初春的夜晚仍然带着一丝丝寒凉,笙歌曼舞也渐渐褪去,酒酣饭饱之后,麟德殿渐渐消了人气,又变成了平日里殿门紧锁的华美礼殿。
文武官员皆携妻带子准备离开这座威仪十足的尊贵殿宇,有的由于为儿女寻到了好亲事而满面春风,有的则一无所获,拖着疲惫的身子领着不成器的儿子回去,一时间人潮蜂蛹,也算热闹……
含凉殿&nbp;&nbp;长宁公主居所。
因为公主身子娇贵,比常人更怕热些,尤其是一到夏日,夜晚有时甚至无法安寝,圣人怜惜这个女二,亲自在永安宫内选址,挑选出皇城内夏日最为凉爽之地,在长宁公主六岁那年建造了含凉殿,让公主住下,因为阮贵妃早早的便去了,圣人不放心别人照料,便将公主养在自己的含元殿,一日三食,皆亲自过问,可谓是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身着华美裙装的长宁一脸菜色,正烦躁的躺在暖阁榻的软榻上,皱着眉头,而造成她心情不好的源头便是软榻对面案几上那幅画的极有神韵的美人图,图上少女眼若秋水,腮凝新荔,艳若桃李,好看至极,一看便是用心描摹的画作。
可是唯一不好的是,这幅画出自刚刚殿内傲然肆意的裴家小郎君之手,这便让令月有些难以接受了,尽管画的再好,她一想到那人的混账,她立即就开始控住不住自己了!
“玉娘,玉娘,你快去把这幅画丢掉,我不想看见它,看见它我就糟心!”
少女微微抿着嫣红的小嘴,猛地一下坐起来,指着案几上那幅画娇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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