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显然面上还有些不相信,但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想到每个月都会有话本,她一下子便心花怒放了,也不嫌弃荀玉的一身血迹了……
片刻后……
荀玉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身旁大堆大堆的木柴,包括背后靠着的,都是又糙又硬的木头,空气中布满呛人的灰尘,因为人为的搅动,那些微尘在阳光下不停的打着旋……
空气中都夹杂着木柴的腐朽气味,偶尔吸入鼻翼,都叫他忍不住咳上几声,连带着胸腔的颤动,拉扯到伤口,让其面色愈发难看……
偏生那罪魁祸首还全然不在意他的处境,一边关门还一边碎碎念……
“真不明白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把你从那边拖过来真是差点要了本公主的命,手都要折了!”
令月捶着自己酸痛的手臂,气喘吁吁的抱怨着,又怕有人发现这边的异常,赶紧将门关上了,回头却看见那荀玉难看的脸色……
“你作甚这般模样,好似我欺辱了你似的,哎……我知道这柴房对太史令来说有些随意了些,但已是现下最好的去处了,寺里的斋饭已经差不多做好了,不会有人来到此处的,在这里你很安全!”
令月苦口婆心的劝道,希望这荀玉能识时务些。
“那你为何不将我藏到你的寮房里?”
荀玉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话音刚落,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即便后悔了……
“太史令就少开玩笑了,先不说将你藏在那会不会有损本公主清誉,我五姐就在隔壁,人来人往的,你觉得你能藏的住,再叫人发现了说我与你有些苟且,那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少女言之凿凿,神色怪异,眸子透露着不赞同,就差直接说你真蠢了!
“怕与我有什么……”
荀玉白着一张俊脸,低声叹了一句,没叫少女听见。
“是因为那姓裴的小子吗?”
出乎意料的,后面这句话没有多加掩饰,径直入了令月的耳中……
鹅黄衣裙的少女顿时自己绊了自己一下,堪堪稳住身形后面色古怪的看着那满身血迹的人……
“关你什么事!怎么人人都要这样说?我看起来很欢喜他吗?”
荀玉笑了笑,不达眼底。
“那样最好,毕竟,你以前也是不曾欢喜过的……”
令月没有做声,只觉得这太史令还是和以前一样奇怪,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她似懂非懂。
“诶……你有没有药?看你这伤再不上药怕是很危险!”
终究是不忍战胜了心中对荀玉的排斥,一个受了如此重伤的人在她面前,若是袖手旁观,不管其死活倒有些过意不去,于是乎,令月迟疑的问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有什么疗效,荀玉浓密的睫毛轻颤了颤,仿佛有些不相信还会有人会在意他的伤势,霎那间,仿佛有一股带着暖意的气息流淌在心底,让他的话语滞在了喉间……
半晌,待令月以为他是不是突然晕过去了或者哑巴地时候,荀玉微微扬起了头,眸中盛满了一些令月看不太懂的迷蒙之意,嘴唇翕张着……
“你走吧!我死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