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议会厅,正对我的是一个长方形的桌子,旁边围了八把椅子,左右各三把,桌子两头各一把。一边只坐了一个人,空出两把椅子;一边坐了两个人,空出一把椅子;离我较近的这头还坐着一个。
一个一头银色长发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实际年龄可能几百岁几千岁也有可能)的女人坐在单独一边;一个树人(看不出年龄性别)和一个山羊头的人(也看不出年龄和性别)坐在女人对立一边;一个没有毛发红色眼睛满嘴尖牙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头。
那个山羊头看到我,微笑着向我招手。
“薄野,来坐我旁边来!”
我皱起眉头,因为我并不认识他。
“你忘啦?我们见过的,在生命法庭。”
在我几十地球年的宇宙生涯中,就去过一次生命法庭,当年我是作为受害者出庭指证的,我并没有和其他481颗行星的受害者代表打过交道,但我依稀记得好像是看到过有像羊的智慧生命。因为我是最后一个抵达的,可能他对我印象比较深。
我就抬脚向他那边走去,想和他详细聊聊。作为同样是‘土著星球’出身并且被掠夺家园漂泊宇宙的可怜人,我对他莫名生出好感。
“你叫我阿沅就好了。”我对他说。
“阿沅!阿沅!来我这里嘛。”
这时那个银发女人又向我招手。山羊头马上站起来把我拉到他身旁坐下,然后轻声对我说:“这是西格玛,那三个掠夺我们母星的罪魁祸首是她的弟弟,不要相信她。”
“阿撒兹勒,我可听到了,”西格玛嘟嘟嘴,“都说了我和我弟弟他们不一样。”西格玛说完站了起来,给我鞠了一躬,她弯腰时那深深的沟壑映入我眼帘。
“阿沅,我代替我那几个弟弟对你说声对不起。”
西格玛直起腰对我伸出白皙的右手,第二宇宙中并不盛行握手的方式,看来她是知道我出身于地球,并且研究过地球礼仪。
我刚想站起身,阿撒兹勒把我按住,然后对西格玛大骂道:“婊子!虚伪!道歉有什么用?因为你那几个弟弟,我不只是失去了家人,我还失去了50亿同胞,就连我的母星也被摧毁了!做出那样的事,就算把你的弟弟大卸八块都不过分!现在我仅剩的同胞也被杀了,肯定是你们家族的人怀恨在心干的吧!宇宙中的垃圾!”骂完他已经泪流满面。
仅剩的同胞被杀?我心里疑惑。
“你…你!”
西格玛气得说不出话,这时聿堼走到桌子有空椅子的那一头,摆摆手道:“好了,好了。暂时先把私人恩怨放一放。阿撒兹勒,请你冷静一点,你也是个有名的侦探了,要相信证据不是吗?现在我召集了各位到此,就是为了替你死去的同胞找出真凶。”
“她不配。”这是那个树人说的。“阿佐特!你也!?”西格玛咬着牙,脸气得都紫了。
“阿佐特,这里最年长就是你,你怎么也不冷静了。”聿堼看向树人。
“哎呀,既然大家都讨厌西格玛,那我就把她吃了嘛。”那个尖牙咧嘴笑着。
“够了!”聿堼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西格玛,坐下!”西格玛很不情愿的坐了下来,“艾奎斯,控制一下你自己。”艾奎斯无奈的摊了摊两只尖爪。随后聿堼传唤进来一个抱着一叠资料的士兵,为每个人都发了一份,士兵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