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多年之前,张阿生被“铜尸”陈玄风杀死后,这江南七怪其实只能称之为江南六怪了。
但这七人自幼义结金兰,感情深厚,即便是张阿生身故之后十数年,其余六人仍是对外自称江南七怪,从来不把张阿生撇开不算。
江南七怪虽说各有所长,但总体来说还是武功平平,所会的绝技也无非是些粗浅的外门功夫罢了。
说句不好听的话,即使是他们六人联手,也决计不会是现在陆离的一合之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这几人功夫虽然不怎么样,但却个个重情重义,至情至性,若是遇到江湖上什么不公不义之事,定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相助。
这七人耗费六年时光远赴千山万水,从蒙古大漠找到了郭靖,又在那荒芜苦寒的塞北大漠一待便是十八年之久,只是因丘处机的一席话,为的也不过是一个稍显荒唐的赌约罢了。
后来号称“北侠”的郭靖,一身精妙武功是由北丐洪七公所受,但要说心性,恐怕还是这江南七怪对他影响最大。
说这七人是郭靖最重要的启蒙师父,是“侠之大者”之路的引路人都一点不为过。
陆离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五男一女,心生感慨之余,当下也是不由对这六人仔细打量了去。
这六人中除了七师父韩小莹的长相秀丽端庄之外,其余五人皆是生的怪模怪样。
看来,这江南七怪的称号倒也是名副其实了。
“靖儿,你怎会在此?”韩小莹看着许久未见的宝贝徒弟,不由面带惊喜的问道。
郭靖连连上前行礼,对着这几位师父一边解释,一边介绍道:“七师父,我是和陆大哥,蓉儿,还有穆姑娘一起游山玩水来着的,恰巧今日在这太湖上遇到了陆庄主,所以应他之邀来庄内游玩。”
“哦?”
一个穷酸书生模样的人不由看了眼陆离诧异道。
说话间又是向着他的方向踏前了几步,稍稍靠近之后,手中的铁扇微微一摆,轻扇摇曳道:“如此说来,想必阁下便是陆离了?”
陆离身子微微向后退去了半步,同时右手迅捷探出,一把抓在了朱聪的手腕之上,将其钳制的动弹不得后才松开了手,笑了笑后回应道:
“朱先生有什么话好好说便是,动手可就不必了,再者说,我身上可没什么值钱的物件。”
“一时技痒,还请不要见怪。我早就从丘道长那里听说了,如今一见,这“盗圣”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朱聪抬眼望了眼陆离笑了笑,又揉了揉有些生疼的手腕,又心生佩服的对着陆离拱手致歉道:“阁下技高一筹,倒是朱聪有些自不量力了。”
妙手书生朱聪饱读诗书,善于点穴,但他最擅长的还是“妙手空空”的绝技,手法极快,神出鬼没,探囊取物百无一失。
虽有些喜欢偷鸡摸狗,但却仍然不失光阴磊落。
如今见到有“盗圣”之称的陆离,朱聪心中难免会技痒难耐,想与他较量一番了。
不过,这次他折在了陆离的手上,倒也不会堕了这妙手书生的名声。
“朱先生客气了,妙手书生的名号,在下也是早有耳闻了。”陆离微微笑着回应道。
朱聪风趣幽默,心思缜密,要比那有门户之见,性情暴躁的柯老大好上不少,陆离心中对他也是颇有好感。
陆离说着稍稍望向这六人为首的柯镇恶,平静的目光在他的一双瞎眼上停留了片刻,向着郭靖小声询问道:“你这大师父的眼睛是……”
还不等郭靖作答,柯镇恶闻言就是冷哼一声。
柯镇恶眼睛盲了,他的一双耳朵却是愈发敏觉,生平他最忌别人说起这缺陷。
这柯瞎子手中铁杖往地面上重重一柱,便将地上的方砖砸的是四分五裂,当下冷喝道:“瞎子又怎么了,可是碍到阁下什么事了?”
陆离见状摇了摇头,也不回他的话,脸上浮现起几分不悦,轻哼了一句骂道:“你这老瞎子,真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