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俯身盯着他的眼睛,唇角虽然带着笑意,却不达眼底:“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
她的语气平淡而随意,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沈谕白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妤妤,你……喜欢我吗?”
银笙坐了回去:“算是吧。”
毕竟灵力是他的。
沈谕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压下上扬的唇角,淡定夸赞一句:“妤妤真有眼光。”
银笙:“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夸你自己?”
沈谕白撑着身体坐起来,似乎想下床。
银笙以为他要去厕所,便起身准备扶他,谁知手还没伸过去就被抱住了,浓郁的药味萦绕在鼻尖。
她的手僵在空中,想推开又怕牵扯到沈谕白身上的伤口。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侧,她听见他温柔却坚定地说:“我的妤妤才不可怕呢。”
银笙垂下眸子,眸色如同浓墨一般,没有一丝光亮:“如果我不是人呢?”
沈谕白将她抱得更紧:“无论你是不是人,我对你的喜欢都不会变。”
他自有记忆起便觉得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随着年纪增长,这种感觉就愈发强烈。
他甚至有种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荒谬想法。
直到再次看见了温妤,他觉得她的气息很亲切。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本能地朝着她靠近。
近一点。
再近一点。
银笙轻呵一声,毫不留情地把人推开,转过身道:“不想死就给我好好躺着。”
沈谕白笑了一下,慢慢躺回床上。
……
沈谕白受伤的事银笙没告诉温父和温母,毕竟解释起来很麻烦。
但她每天早出晚归,温父和温母都在猜测她是不是交了男朋友,对此没少套她话。
直到沈谕白给温父温母打了个电话后,两人才放下心来。
温母还嘱咐银笙做好安全措施。
银笙一头雾水地去到医院。
她把手中的保温盒放在桌上,抬眼看向靠在床头处理工作的沈谕白:“你跟我爸妈说什么了?”
温父和温母那副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押去民政局似的。
沈谕白合上笔记本电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很快你就知道了。”
银笙目光幽幽地盯着他。
沈谕白无奈道:“我跟温叔和温姨说我们在交往。”
他本来打算先布置一个浪漫的场景再正式向她提的。
“哦。”
银笙没什么兴趣。
这下轮到沈谕白不满了:“妤妤,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平淡?”
“交往不是很正常吗?”在她的理解中就是人与人互相来往的意思,确实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沈谕白:“……”
亏他还为此高兴了好几天。
沈谕白觉得银笙没理解这两个字的深层含义。
他伸手捂着腹部,一脸痛苦的模样。
银笙微微皱眉,抬脚过去:“把手拿开我看看。”
沈谕白松开手,顺势勾住少女的腰,把人压向自己。
银笙反应极快地撑在男人两侧,防止压到他伤口。
她看了眼沈谕白的腹部,正要开口,唇就被堵住了。
他的吻温柔缠绵,总是带着些小心翼翼地讨好,生怕她不高兴。
银笙眸色微怔,随即低头压了下去。
良久,沈谕白气息微喘地抵着她额头,略微沙哑的声线染上愉悦笑意:“我说的是这个交往。”
银笙想的是,就这点尺度还需要做安全措施?
她看的电影都比这尺度大。
“我明白了。”银笙站直身体,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着少女的表情,沈谕白总觉得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
沈谕白明天出院,银笙当天晚上回去后就开始准备了。
第二天,沈谕白刚换好衣服,病房门就被人推开。
捧着玫瑰花的少女迈步进来,在他茫然的视线中走到床边,单膝跪下,并从玫瑰花里取出一枚男士钻戒,神情认真地问:“沈谕白,你愿意嫁给我吗?”
沈谕白:“???”
保镖:“!!!”
保镖连忙提着行李箱出去。
沈谕白惊了,他看着自己面前单膝跪下的少女,表情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沉默了一会儿,一脸复杂地开口:“妤妤,你这是……求婚?”
关系都还没确定呢。
怎么就到求婚……啊呸!
即便求婚也应该是他求啊!!
银笙保持着那个姿势,难得有点耐心解释:“我爸妈对你很满意,希望你嫁进我们温家后,好好孝顺我爸妈。”
沈谕白:“……”
见他一直不接,银笙逐渐不耐烦了:“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愿意?”
沈谕白接过玫瑰花和戒指,并在少女脸上亲了一口:“我当然愿意,但求婚这么重要的事,以后还是由我来做吧。”
“随你。”
银笙起身拍了拍裤子,忽然想起什么,对沈谕白道:“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