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们依然做了,我想以大师您的智慧,不会看不出这里面的问题,所以我猜测你们肯定是为了更大的目的而来,才会把事情变得更复杂。”
“说得有道理。”乔哈里的双眼映射出昏黄的灯光,显得更为幽深,“更大的目的才需要更复杂的行动去达成,你是我入境以后所见到的最有智慧的年轻人,如果你愿意,可以与我一起南下,我传你我的修行之法。”
王震球双眼一亮:“可以修行大师您的修行之法?大师您可以现在教我吗?我可以当场拜师!”
“在我们这里,拜师就是磕头,您说说,南亚有没有特殊的礼节?我这就照办!”
他高兴地揉了揉脸颊:“原来你看上了我的天资,那您早说啊,您早点说,我早就投入到您的门下了,这小小的公司,不待也罢!”
站在大门外的两个员工对王震球不忍直视。
“今天不收徒,只论法。”乔哈里笑了笑,神情依然平静,没有任何人能揣度他在想些什么,“我等北上而来,除了为拉克斯曼的大师的事情之外,自然也想见识一番贵国异人界的风采。”
他指了指南方:“早在公元四、五世纪,贵国东晋高僧法显大师就曾到南亚求法,当时南亚正处于笈多王朝通统治时期。”
“而到南亚的戒日王时期,贵国正处于大唐的鼎盛时期,高僧玄奘便游历南亚,数年之后,获得正法才归国。”
“南亚与贵国虽有山脉阻隔,但是在古代时交流却不曾断绝,可是到了现代,我们的交通方式日新月异,反而断绝了两国修行者之间的联系……”
没有等乔哈里的话说完,王震球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大师的意思是说,此行北上的修行者是代表南亚修行者北上与我国内修行者的交流吗?”
“恕我直言,大师能代表南亚吗?而且大师似乎把规格说得太高,与您现在所做的事情却是不匹配。”
“既然是南亚修行者的与我国异人之间的交流,大师应该去我们公司总部,与我们公司负责人去谈才对,为什么来我西南找事?”
“来西南只是为了那个名为吕真的年轻人。”乔哈里看向北方,“此间事了,我们自会北上,然而今天,我们只是单纯的论法,与吕真,与拉克斯曼都无关。”
“论法?”王震球冷笑道,“大师的论法就是把我们西南负责人打伤?哦,只要谁的武力高,那么谁的法就更胜一筹么?”
“按照这个逻辑,大师您知道这个世界最厉害的法是什么吗?”
不等乔哈里说话,他便自己答道:“一旦发动大规模的炮火洗地,大师能幸免吗?所以最厉害的法应该是科学炮火之法?”
乔哈里神情不动:“我曾听闻,在不可知的某处神山之上,有一奇花,生于山中最险要之地,又有九头食人恶兽看守,凡是欲观花者,便需历经九头恶兽的考验,登上最艰险之地,才能见到奇花。”
“但到了这时,也不能见到奇花,因为奇花被九片绿叶包裹,只有等到绿叶绽放,忍受叶片释放的剧毒之气后,才能见到这世间最瑰丽,最奇妙的花朵。”
王震球呵呵笑了两声:“大师的意思是,您的法就是那朵奇花,一般的修行者根本没有资格观您的法?”
乔哈里看了看王震球的脚下,没有说话。
王震球已经明白了乔哈里的意思。
他举起双手,撇嘴道:“得,我是没资格一观您的法,在这里也没有人有资格观您的法,那您挡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北上,或者动身去找吕真,他们肯定有资格观您的法。”
乔哈里微微摇头,再度闭上了双眼。
……
“乔哈里,好大的口气。”
站在窗口边的罗伯特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好大的勇气,值得加大赞助。”
他转身,消失在窗口边。
“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能在这里闹出多大的风波,千万、千万别让我瞧不起你们。”
……
吕真走出森林之中时,天色已经开始黑了下来。
他双眼没有焦距地走在一条无人的公路上。
在路灯下,身影在变长与缩短之间不断地变化。
“……眼不视而魂在肝,耳不闻而精在肾,舌不声而神在心,鼻不香而魄在肺,四肢不动而意在脾……”
达到第三劫之后,吕真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心性也在发生相应的变化。
其中尤以“意”的变化更为清晰。
在激发脾脏之炁时,以及第一次从下丹田的老农功的炁团中有所感悟,使他自身对炁的感知更为敏锐时,他的如意劲就发生了明显的提高。
而现在,在静下来体悟自己身体的变化后,吕真便感知到,他的如意劲又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进入第三劫,不止是使得他的红手觉醒,而且更多的变化还在逐渐发生中……
在公路上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进入一个弯道,吕真忽然停下脚步。
他的双眼迅速恢复焦距,皱眉看着前面的路灯下出现的诡异的景象——
一只黑色的山羊被拴在木桩上,在路边的绿化带上吃着草,偶尔抬头,警惕地打量吕真一眼。
而在黑山羊旁边,一个男人也是四肢着地,与黑山羊一样津津有味地吃着草。
男人的脖子上也和黑山羊一样,被一根结实的绳子拴住,被束缚在木桩周围,移动范围不超过三米。
从男人的皮肤与显露的侧脸来看,吕真判断出这人应该不是国人,更像是……南亚人。
在吕真打量男人的时候,那个南亚男人也抬起头,打量了吕真一眼,那警惕的神情与黑山羊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