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暗处(1 / 1)

夏至看不明白,但是很是识趣地并未多嘴,只是吩咐了他人要守口如瓶。

毕竟这两面的大佬,谁也得罪不起。

目送走了顾寒渊,夏至等人总算是松了口气,接下来便是全员面面相觑,决定将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至于有天是谁喝高了,说露了嘴,此事暂且不提。

国师府。

顾寒渊冷着一张脸,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还没等阿什和阿布等人上前询问,便冷冰冰地开口问道:“那几个人呢?”

“地牢里,”阿布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下意识脸色变得惨白,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大人可是要提审?”

“他们该交代的,不都已经交代完了么?”顾寒渊轻哂一声,“难不成还有没能交代清楚的?行了,准备东西,本尊要开始布阵了。那些人手上可是沾满了鲜血,即使是反噬,那也是他们背后的主子。”

“可是大人,您真的打算帮着帝姬建立那等大阵?”阿什很是担忧地问道,“这可是会折寿的!您……”

“折寿?”顾寒渊很是诧异,愣了半晌才恍然大悟,“你这是近来又看了什么不为人知的话本,竟是连反噬都知晓的明明白白,”顾寒渊毫不客气地将折扇敲在了这呆头鱼脑袋上,“少看些没用的。”

“啊?”阿什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挨打,虽然大人这一折扇打上去并不疼,“可是大人……”

“少看那些没用的,”顾寒渊又是重复了一遍,冷声解释道,“你家大人福大命大,当年咬舌自尽都没弄死自己,这怕什么。这等阵图不至于反噬,要反噬,也该反噬的是那些个心术不正的蛊术士。”

“大人,您要的东西已经备好了,”阿布是一只海马精,较于阿什这个呆头鱼还是很精明的,“寒侍卫已经在地牢等候了,那几人也被关在地牢内,听候发落

“好,”顾寒渊冷笑着走向了地牢,“他们不仁在先,就别怪本尊不义在后!等仪式结束了,便着人将那些个不知死活敢来挑衅殿下的,扔到白虎营。”

“是,大人。”

地牢内。

“你个小人有本事你放了我们!”一个黑衣人破口大骂着面前的顾寒渊,恨不得冲过去掐死他,但由于手上的枷锁限制,也就是能在原地怨毒地盯着顾寒渊,继续骂道,“你就该不得好死!”

顾寒渊并没有理会此人的破口大骂,而是似笑非笑着端详着面前的几个被锁链限制了自由的黑衣人,“本尊很是好奇,究竟是北霖国哪个不怕死的,派你们来的?本尊记得,殿下的名声在你们北霖,可是足以治小儿夜啼的良药。

“本尊就纳闷了,”顾寒渊的笑容温柔不再有,反倒是泛着阵阵寒意,诡异到让人毛骨悚然,“怎么就是学不乖呢,明明那年被我东凌国帝姬打得落花流水,还损失了好几处营寨,甚至是丧失了一位将军。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打算故技重施?

“也不晓得你们这君主究竟是智商脱了轨还是脑子进了水,敢让你们这些乌合之众潜伏在我东凌国,对我们两位殿下痛下杀手,当真是能耐啊。”顾寒渊湛蓝色的眼眸不善地眯了起来。

“呸!”黑衣人丝毫不知道什么叫做大祸临头,还是一副“死到临头不知悔改”的模样,啐了顾寒渊一口,“要不是有人从中阻拦,你以为你的劳什子殿下能活多久!”

“哦?”顾寒渊来了兴趣,毕竟给他们从中作梗这事,可真不是自己或者秦明昭的手笔,毕竟他和他的殿下连他们藏在哪里都很不清楚,莫非……“说来听听,怎得阻拦你了?”

“要不是你们派人在月德楼截杀我们,”黑衣人脸色阴沉地破口大骂着,“我们怎会暴露行踪,被尔等宵小擒获!呸!别以为你们手上又能干净到哪去!还不是如同我们一般沾染着鲜血!”

“啪,啪,啪。”顾寒渊听到这,忍不住鼓起了掌,看得寒露是不明所以,“没成想,居然还有人能看得出来我顾寒渊绝非善类啊,当真可喜可贺呢,”顾寒渊似笑非笑着起身看向地牢中那些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不过这月德楼并非出自于殿下与我之手,寒露?”

“属下及同僚只是奉命搜查城内各大客栈驿站,”寒露冷冰冰地眼神望着那些黑衣人,宛如在看几只跳梁小丑一般,充满讽刺和讥嘲,“并未得知尔等藏身于此,若非国师大人出手,我等恐还被蒙在鼓中,不得半点讯息。”

“你!”黑衣人惊怒,“尔等竖子!敢做不敢当!尔等殿下定会为你们……唔!”猛地一身寒光闪过,一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那人的臂膀上,深入骨肉,疼得那人下意识开始痛苦地嚎叫了起来,“啊!”

“本尊说了,”在黑衣人的惨叫声和其他黑衣人惊恐的眼光中,顾寒渊不紧不慢地打开牢门,拿过寒露递来的玉碗,神色淡然地用其接下了黑衣人伤口处流下的血液,“任何人等,不得诋毁殿下。我尚且没有资格评论她半句,你们怎敢对她说半个不字!”

黑衣人惊恐万分地看着面前这个明明貌若天神的男子,与他说出来的话语和他现在手上的动作根本就是云泥之别,“疯子,你就是个疯子!疯子!啊啊啊……”

顾寒渊并未理会那人的嚎叫与咒骂,只是专心着手上的动作,“阿什,寒露,将他们每人各取一满碗鲜血,备用。”阿什和寒露两人点头称是,丝毫没有察觉到顾寒渊的脸色变了又变。

顾寒渊将手中的玉碗放在了地牢内的木桌上,拿过早已备好的朱砂混了进去,又加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被磨成粉末的龟甲,一个不知是何物的黑色粉末……

将它们混在一起后,顾寒渊才是将一旁搁置的狼毫笔拿了起来,沾了沾早已变成黑色的粘液,在面前的黄纸上写着什么。地牢内惨叫声一片,唯有顾寒渊端坐在那里,丝毫不受影响。

手下的笔行云流水一般,很快写满了一张桌面般大小的黄纸,随后顾寒渊面不改色地换了另一个玉碗,重复着方才的动作,只是少加了那些黑色粉末,改加为绿色粉末了,随后便是写满一张相同大小的黄纸,搁置一旁。

继而是另一个玉碗,加入了金色粉末,继续写着那些寒露和阿什都看不懂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