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得懒于应付朝堂之上的阴谋诡计,勾心斗角,而彻底辞官,重归江湖,当起了这江湖上的残楼楼主。虽说按不成文规定,江湖与朝廷互不干涉,但他还是成为了秦弘安的一柄暗剑。
乃至于不惜隐瞒着天下人,将年幼的秦明昭从宫中接到自己身边,专心培养着,甚至是亲手将残楼的一部分权力送到了她手上,让她即使是将来只能成为公主,也不至于过得很惨。
不得不说,越凌寒此人虽说人在江湖,心却依旧系在东凌国的朝政之上,从未离开过。这应当就是所谓的“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而忧其君”吧。
看着自己小徒儿有些迷离的眼神,越凌寒便知道他家小徒儿又在发呆了,蓦然失笑间,伸出手在她眼前摆了几下,“回神了,阿昭。想什么呢,想得这般出神?你家郎君?”
“……去,”秦明昭没好气地一个白眼甩了过去,随后起身走到案几旁坐了下来,“为老不尊,一天天八卦这么多作甚?也不嫌八卦听多了齁得慌。”
越凌寒……糟心,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个不尊师重道的小混蛋?
“行了别瞪我了,”秦明昭抬起指尖敲了敲面前的纸张,“现在要紧的不是你我二人之间的斗嘴,而是面前数万兵马的战场。北狄部落一日不退出,我东凌国就得在这里消耗一日。
“虽说在自家地盘上,说起来应当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但现如今朝中局势变化动荡,谁也不知道夏家和秦明海那些蛇鼠一窝的混账会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情来。
“毕竟现如今的秦明海,可不是之前那等无头无脑、任由夏音莲牵着鼻子走的那个皇子了。不知是不是秦子萱因罪被贬刺激到了他的神经,现如今他走的每一步棋,看似卑鄙无规律,但……”
“都能恰到好处,打乱你们当前的计划?”
越凌寒不愧是当年探花郎,官场上的算计阴谋确实知道的不少,就连有些较为高级的伎俩在他面前,也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看来这小子身边应当是有个高人在指点啊。这个人,不应当是夏博明那个当场太师,毕竟在为师的印象中,夏博明此人虽说手段卑劣不堪,但绝对不会有弯弯绕绕,再简单直接不过了。”
“师父猜得不错,”秦明昭长叹一息拿起笔,写下一个名字,顿了半晌,又写下另外一个名字,“现如今秦明海身边的谋士,最重要的,当属他们。”
“……司马薇?”
越凌寒皱着眉思考了半晌,随机抬起眼疑惑地看向秦明昭,“司马氏之人不应当是不再干涉朝政了吗?怎得这一次,竟是搭上了全族的家底?”
“不清楚,”秦明昭不明白他们相术师之间有什么门道,所以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司马氏的家主能看上秦明海这种傀儡,还答应了夏音莲的求亲,将女儿嫁了过去,“但他们确实参与了进来。”
“司马氏……”越凌寒看着那两个名字,冷冷一笑,“没想到啊,除却夏家,居然还有这般不顾全族性命的。啧,活久见啊活久见。行了,朝堂上的事情咱们慢慢解决,先解决北狄部落。”
“那依师父高见,北狄部落这边应当如何处置?”
“讲讲你之前收集到的信息,顺便将你和你皇兄想到的处理方法说来听听。”
“好。”
随后,秦明昭便将这些时日收集到的、任何关于北狄部落的信息,以及不久之前秦明岚提出的建议之法一五一十地讲给了越凌寒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