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收了回去，放下了头上的黑色兜帽，露出一头乌发，正是张兰月。

“张五小姐说要去南方，怎么躲到这深山老林里来了？”

林晓东问道。

“那狐狸精被你除掉了？”

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张兰月往林晓东来时的方向看去。

“她追杀的是你？”

林晓东抱起了胳膊。

张兰月眼睛一红，在火堆旁的石头上坐下来，略有哽咽道：“崔大哥，侯大哥，王姐姐，刘姐姐，都是被她杀的，就剩下我自己了”在张兰月对面坐下，林晓东一叹，轻轻道：“那狐狸精死了，她的同党也被抓了。”

“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还会派更多的人来，而我只剩下我自己了。”

抹了抹眼泪，张兰月堵着鼻子闷闷道。

林晓东环视四周，道：“狐狸精的同伙被抓了，总会从他们嘴里审出点什么东西，此地已经不安全了，我们走吧。”

“可是我能去哪呢？”

张兰月红着眼睛看向林晓东，泪眼婆娑。

低头眨眨眼睛想了一想，林晓东抬起头来，已经有了主意，道：“妖巫族领地和人族领地都没有你的容身之所，天下之大，张五小姐恐怕只有一个去处。”

“那就是海上。”

“海上？”

张兰月不解。

“鲛人族的领地，海岛星罗棋布，有人追杀你，上了船就能走，在大海面前，不管对面有多少人，大家都是公平的。”

林晓东摊手。

张兰月低下了头去，认真想了许久，点了点头：“好，那我就去海上。”

“此行凶险，张五小姐如果不嫌弃，可以与林某同行。”

林晓东站了起来，一拱手。

“你为什么帮我？”

抱着大腿坐在石头上，张兰月昂着头问道。

“我先前提到过的挚友，舍命救我，我也该为它做些事情。”

看向前方的林地，林晓东眼神失去了焦点。

“你的这位挚友，叫什么名字？

或许，和我是旧识。”

张兰月也站了起来。

“它叫菜菜，是一只麻雀。”

林晓东低下了头。

张兰月摇头，眼睛仿佛看向了很遥远的地方，呆呆道：“它不是麻雀，我们妖乌族，叫它太阳神鸟，它口中吞吐的不灭圣火，是皇权的象征。”

“张五小姐，难道认识我的这位挚友？”

“林公子，你的这位挚友，和我，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眼泪从张兰月眼角落下。

“只是，我自幼便被人带出宫去，九死一生，来到人族领地四处流浪辗转，从没见过它。”

“这些事情，它竟从未和我提起。”

林晓东低头。

“菜菜想必也和我一样流落异族他乡，前尘往事又何必再提。”

“张五小姐如果是皇族子嗣，为什么不回去继承大统？”

林晓东假装浑不在意，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斜着眼睛悄悄观察张兰月的表情。

被林晓东这么一问，张兰月神色黯然，低下了头去：“我自幼在人族境内长大，追随我的人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更成了孤家寡人，我就是回去了，又有谁会支持我？

更别提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你是皇族后裔，继承国主之位天经地义，必然振臂一呼，应者如云。”

斜眼盯着张兰月，林晓东继续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