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朝他伸出了手。
明晃晃的。
那意思再清楚不过——给钱。
白弈难得一怔,随即低低闷笑出声。
沈倾权无言的看着他,不是他说的给钱吗?有什么好笑的?
白弈的确没见过,有哪个女子将要钱要的如此理直气壮,毫无遮掩的。
让他觉得……赤诚又坦率。
可想到方才她说的那番‘张狂’之语……又觉得不尽然。
她真的是个矛盾的人,究竟哪一个,是真正的她?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我随身从不带银两……”说着,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放到她手心,“不如,用这个代替?”
冰凉的玉佩触到掌心,让沈倾权下意识想缩回手。他却忽然一把攥住她,两人掌心相贴,隔着冰凉的玉佩,四目相对。
沈倾权脸有瞬间僵硬,几乎想立刻甩开他的手。
他的眼眸,仿佛带着漩涡。
她挣了挣,却没挣开。脸有些黑,“放、开!”
白弈却笑容不减,“怎的沈姑娘每次见了我,都像老鼠见了猫?我有那么可怕?”
你t才是老鼠!
你全家祖宗十八代都是老鼠!
“白公子见了所有女子都这么喜欢动手动脚?”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熟料这厮脸皮厚的紧,竟然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忽然欺身而上,“对沈姑娘……自然不同。”嗓音低哑深沉。
我艹!
沈倾权心中忍不住一声国粹,人至贱则无敌,她甘拜下风!
之前怎么没发现这白公子脸皮这么厚?
“我知道了,白公子是不是可以放开我?”
她神色逐渐恢复平静,就连愠怒也不见。
这么快就收敛了所有情绪,让白弈惊讶眯了眯眼。
他还是松开她,沈倾权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两人立于屋檐下,头顶是纷飞的大雪,宛如鹅毛般在他们周身洒落。
天地,宛如裹上一层素白的银装,万籁俱静。
“这玉佩,太过贵重,还请白公子收回。”
她出声打破沉默,虽然这边看的不太清楚,但玉佩是贴身之物,她肯定不能收。
她原本就是要跟他划清界限,收了他玉佩算怎么回事?
熟料他却忽然话锋一转,“沈姑娘打算去幽州?”
她抬眸,“公子想说什么?”
他哂笑,“在下有个不情之请,望姑娘应允。我们主仆三人,想与诸位同行去幽州。”
“为何?”她直接发问,“公子身边的护卫,武艺高强,就算没有我们,也足以护佑二位,又何须与我们同行?”
“漫漫长路,三人总归是无聊了些。”男人回的有些不走心。
沈倾权嘴角一抽,我是用来给你解闷的吗?
“白公子或许不知,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们招惹上了项城太守薛贵,他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拔之后快。如今项城遭遇倭寇入侵,薛贵八成也会逃亡幽州,一旦与他碰上……公子难道就不怕惹上麻烦?”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