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别人很累,一旦有了算计,就是把自己变成了一只疯狗。
分身无心去算计谁,他现在只想做好一件事,脸上保持温和笑容,积极准备自己的婚礼,石长老这个老顽固,干脆就让拜月去对付好了。
新娘子打扮得很漂亮,头顶上戴着华光闪闪的银色头饰,五彩的裙子,脚下踩着红缎鞋,端坐在用竹子做成的架子上,八个人抬着,走得极快,在午前时将新娘子抬到了王宫前。
分身连忙迎了上去,按照老司官的吩咐,做了敬竹、拜竹、请竹的仪式,随即在空地上种下了两根竹子,用红绳牵着。
做完这些,他才走到新娘面前,牵着对方的手,说道:“若水,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人了。”
新娘静静的坐着,手儿轻轻抖了一下,没有急着下来,老司官赶紧走了过来,递给分身一个竹钗,在他耳边道:“大王,请为巫后戴上竹钗,此意是希望二位如竹子一样牵根发笋,繁衍后代。”
分身闻言有些尴尬,心道你不早说,害得我在众人面前出丑。
他感觉到新娘子的手有些冰凉,甚是寒冷。
等分身为新娘戴上竹钗,老司官却又将他拉开,吩咐宫女道:“先将巫后接到宫内,我们在这里迎接宾客。”
分身让开了路,新娘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带着些许决绝的味道,对这场婚礼厌恶至极的情绪下了竹架,随着宫女一起,向着远处走去。
石长老伫立在附近,与欢乐的气氛完全隔绝在外,微微叹息:“如此心机,如此人品,非是良缘。”
“义父,理性是很好的情感,能够很好约束自己的行为,并防止由周围的事物带给自己幻象,另一方面,理性带给你自信和清醒。”
拜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仿佛他一直就站在那里一般。
石长老转过身,震惊的表情转瞬即逝,指着拜月大声说道:“石杰人,你还想来欺骗我什么?”
拜月笑了笑,压住他的手掌,轻声道:“只有义父会这样喊我,感觉好亲切。”
石长老大声说道:“若水是一个好姑娘,我不希望青儿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联姻就是一场阴谋,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只能让我感觉到恶心。”
拜月没有生气,说道:“新巫王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君主,您最近的所作所为已经惹怒了他,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已经在想着如何对付义父你了,如果我是您,就会离他远一些。”
石长老哼了一声:“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拆穿他的真实嘴脸,还有你,不要在妄想利用我。”
他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是他念及父子之情,将拜月带到了南诏国的权利核心,之后的种种行为才让他看清自己这个义子的真实嘴脸,对权利的执念深入到骨头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头,害了林青儿,让上任巫王变成了一个懦弱的废物。
“义父,这就是一场游戏,车轮已经开始转动,任何挡在前面的人都会被无情碾碎。”
说完话,拜月便像风一般消失了,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夜色微凉,十一月的夜更是带着深深的寒意,比这更加难受便是若水心中的悲哀。
若水呆呆的站在窗前,袖袍里藏着一把抹了毒的小刀,脚步从外面传来,她赶忙坐回到了床上,静静的安坐。
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时间,房门开了,分身踱步进来。
看着这个男人醉酒的样子,若水稍稍安心,至少这样动起手来自己的胜算更大。
这样想着,若水紧紧盯着男人的脚步,计算着最佳行刺距离。
分身离她越来越近,快到床前时忽然停了下来,细声说道:“若水姑娘,白天的时候,你让我明白了你讨厌我,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咱们也就个表面上的夫妻吧。”
若水眸中闪过一丝诧异,问道:“你说什么?”
“呵呵,之前是我太天真,以为你嫁给我也是甘愿的,是我想多啦,我娶你没有什么阴谋,也不是图你的身子“
“你别说话。”
“不说不行啊,我怕你心事太重,想得多了,会将你自己逼上绝路,你不能死啊,这样两族还会再起争端,我需要你好好活着,每天开开心心的,把自己养得肥肥胖胖,这样我也安心,等到时机成熟了,咱俩再闹别扭,就能名正言顺的分房睡了,这样对你我都好,不是吗?”
若水听完之后,眸中闪过震惊之色,她所想到就是杀了对方,从此一了百了,没想到对方想得如此长远,像是早有预谋。
她看不出自己的丈夫是在撒谎,但他偏执的认为这就是对方的阴谋。
分身摇摇头,自顾自取了被子铺盖,打了个地铺,将被子往头顶一蒙,很快便呼呼睡去。
若水认为他是在装睡,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将刀子握在手中,慢慢的掀开被子,缓缓的将刀子伸了过去。
用毒树分泌的汁液制成的药,再与蛇药混在一起,能够产生剧毒,可谓是见血封喉,而这种毒如今就抹在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