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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丹尼尔等人朝着多布扎斯基倒地的位置走去,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亨里克,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那个位置走过去。等他看清楚倒在地上的多布扎斯基腹部被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里面的内脏流了出来,染红了周围的雪地。亨里克哪里见过这种惨状,顿时吓得蹲在一旁大吐特吐。
“行了,以后这种场景你见多了,就不会再害怕了。”丹尼尔走到亨里克的身后,对他说道:“你姐夫还有一口气,你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
亨里克哪里还敢去见多布扎斯基,连忙拼命地摆手,连声说道:“不见,不见,我不见他。”
见亨里克不愿意和处于弥留状态的多布扎斯基讲话,丹尼尔也不勉强,他来到多布扎斯基的身边蹲下,冷冷地说:“多布扎斯基,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今天之所以给你设下这个陷阱,主要还是因为你挡了我们的财路,所以才不得不除掉你。”
多布扎斯基被炸伤之后,看到有几名苏军打扮的军人走过来,还挣扎着向他们呼救。但刚刚丹尼尔和亨里克所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耳里,就算他再笨,此刻也应该明白,自己是被自己的小舅子算计了。他努力转过头,望向了亨里克所在的位置,挣扎着想骂几句,但嘴里冒出来的鲜血却让他无法说出任何话。就这样,他带着遗憾和愤怒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已经死了。”丹尼尔确认多布扎斯基已经断了气,走到了亨里克的身边,对他说道:“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你先给德国人发电报,让他们派人把我们要的钱送过来;等我们收到钱之后,你就可以回村去向老头子报信,说他的儿子在森林里不小心踩上了德国人埋设的地雷,结果被炸死了。”
亨里克的两腿发软,走路都走不稳,短短的几十米道路,就摔了七八跤。丹尼尔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让费米和雷默两人架着他来到放电台的位置。
众人帮着亨里克架好了天线,就让他给德国人发报。但亨里克由于害怕,手不停地哆嗦,根本就无法正常发报。
丹尼尔见状,顿时火了,用枪顶住亨里克的后脑勺说道:“快点发报,如果手再继续哆嗦下去,我就一枪送你去陪你的姐夫。”
丹尼尔的恐吓,成功地威胁到了亨里克。他用左手用力地拍打了几下右手后,哆嗦的情况总算有所缓解,他连忙给德国人发报,将自己需要一笔巨款,来购买第48集团军的整体布防图。
不到一刻钟,德国人的回电就到了。
电报上的内容很简单,说短时间内无法筹集到一万英镑,可以先派人送两千英镑过来,作为定金。剩下的钱,等收到情报之后,再一次付清。
见德国人上钩了,丹尼尔对亨里克说:“现在你可以回村里报信了,至于德国人送来的定金,天黑之后,我会到你家去取的。”
丹尼尔带着费米和雷默两人回到司令部之后,把森林里所发生的一切,向索科夫进行了详细的汇报。最后问道:“司令员同志,德国人会派人给亨里克送两千英镑,您看我们是否需要收这笔钱?”
“收,当然要收!”索科夫说道:“只要德国人愿意给,那我们就收。这种钱,不收白不收,收了也不给他办事。参谋长同志。”他后面一句话是在叫西多林。
“司令员同志,”西多林自然知道索科夫叫自己有什么事情,连忙走过来说道:“布防图已经准备好了。”
“交给丹尼尔少尉吧。”索科夫示意西多林将布防图交给了丹尼尔,接着叮嘱对方说:“这是最后一场戏了,希望你不要露出破绽,否则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司令员同志,请您放心。”丹尼尔向索科夫保证说:“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索科夫点了点头,对丹尼尔说:“这几天为了这件事,你一定累坏了吧。现在先去休息,等天黑之后,再去杰蒙村长的家里。”
丹尼尔等人遵照索科夫的命令,找了个房间躺下睡大觉的工夫,亨里克带着奥德赞斯基夫妻俩来到了多布扎斯基尸体所在的位置,对两人说道:“我今天清晨和姐夫到这里来取电台,谁知他不幸踩上了德国人埋设的地雷,当场被炸死了。”
看到自己儿子的尸体,奥德赞斯基夫妻俩当场就晕死了过去。幸好随行的几名村民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用雪来擦脸,总算把夫妻俩救醒了过来。‘
老太太扑在自己儿子身上嚎啕大哭,而奥德赞斯基则站在一旁发呆。他此刻心里万分懊恼,真是没想到,自己一家人一心帮德国人办事,却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几个村民七手八脚将多布扎斯基的尸体抬上了雪橇,拉回了村庄。当他们正在把尸体往棺材里放的时候,别的村民闻讯赶来,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当他们得知多布扎斯基是被德国人的地雷炸死时,都忍不住痛骂起德国人来。
而杰蒙夫妻两人则站在窗户边,望着远处所发生的一切。杰蒙的妻子试探地问:“如果村民们知道,多布扎斯基的死和我们有关,会不会来找我们算账啊?”
“放心吧,不会的。”杰蒙大大咧咧地说:“我们的儿子已经告诉这些村民,说多布扎斯基是在森林里不小心踩上德国人的地雷,才被炸死的。要知道,多布扎斯基是他的姐夫,他所说出来的话,村民们是不会怀疑的,他们会把这笔账记在德国人的头上。”
亨里克等多布扎斯基的尸体,被放进棺材,又帮着搭建了灵堂之后,才急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家里。
他刚一进门,就被杰蒙拉到了一旁:“你们上午和俄国人谈好了吗?”
“是的。”亨里克点点头,回答说:“德国人说先送两千英镑过来,晚上等俄国人送情报时,我就把这两千英镑交给他们。”
“你有没有考虑过,俄国人的出手如此心狠手辣,一旦哪天发现我们没有了利用价值,会不会对我们也下毒手?”杰蒙提醒自己的儿子说:“我们要早做防范,否则真的等到出事的时候,那可就晚了。”
亨里克对自己父亲所说的话,心里还是认同的,他觉得假如某一天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没准就会步多布扎斯基的后尘,成为荒野里的一具冰凉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