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四弟遇难入葬都没回来,我们都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但前年,他突然出现在我的武馆前,把我吓了一大跳。”
叶春明回忆起见到一别十二年,哦,不,加上他比大哥晚出狱两年,是一别十四年的大哥。
那一刻,叶春明别提有多激动了。
……
“大哥,你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叶春明抱住他的双臂,不停上下打量他。
他身穿一件黑色夹克,手提一个黑色帆布包,带着一顶鸭舌帽,看起来有些落寞和沧桑。
“大哥,包给我,里面请,我给你倒杯茶先,不对,我得先通知三弟。”叶春明有些手足无措。
待三弟回来后,兄弟三人相互拥抱过后,却又陷入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开了武馆?”还是大哥叶春光先打破沉寂。
“嗯,大哥,以后你就跟着我们一起,我们兄弟三人一起经营这家武馆。”叶春明道。
叶春光笑了笑,说:“我有命案在身,你们不怕我连累了你们?”
“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是亲兄弟,老三,你说呢?”叶春明道。
“对啊大哥,以前要是没有你和二哥,我和四弟可能早就饿死了,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你给我们偷地瓜偷红薯,差点被人打断腿的那事。”叶春亮也说。
叶春光颇为欣慰的说:“好兄弟!”
“大哥,你放心,在我这儿,不会有人找到你。”叶春明道。
叶春光再次环顾了一圈这冷清的武馆,意味深长的说:“你们只怕是有心无力,这武馆怕是要不了多久就得关门了。”
……
叶春明拉回思绪,说:“原来我哥已经在暗中观察我们很久了,他知道我们生意惨淡,之后他跟我们说,他倒是有个不错的生意。”
“至于是什么生意,你们也都知道了,就是抢劫。”
警员看了他一眼,说:“他说抢劫就抢劫?你们也不好好想想,他是杀人在逃犯,抢劫也不过是个死,而你们完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一开始我们还有些犹豫,不过我哥的一番话完完全全把我们给说服了。”
“他说什么了?”警员问。
叶春明回想起大哥叶春光跟他和三弟说的那番话。
叶春光说:“像我们这种没文化,又有前科的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可是你们甘心就这样吗?”
“现在可能混一天还能是一天,等上了年纪呢?怎么办?我们四兄弟,没有一个是成了家的,别说有人养老送终,我们家怕是连香火都要断了,”
“咱妈常说,有没有赚到钱不要紧,再穷也不能去做违法的事,可是穷真的不要紧吗?”
“这个世界上,没钱,能行得通吗?”
“四弟就是这样,老老实实在煤矿上班,符合咱妈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标准,对吧?”
“结果呢?有人愿意嫁给他这个踏实过日子的人吗?人家嫁女儿嫁的从来就不是人,而是钱!”
“咱妈还常说,以后只有指望四弟给他老人家送终,最后又怎样了?四弟遇难后,矿老板只赔了一万多,一万多,好干嘛?能干嘛?”
“看看,我们的命多贱,这样苟且的活着多累啊!我不想这样,我也不想你们这样,所以,我们也要大干一场,就算是失败了,那也是为大财而死。”
“不过你们也用不着那么担心,警方没人们想象的那么牛,你看我,至今不是还逍遥法外吗?”
“只要我们计划周详,他们别说抓我们,连是谁干得都不知道。”
叶春明的这番话就像是一块烧红的铁,深深烙印在叶春明和叶春亮的心上。
叶春明道:“所以,我们没有不干的道理。”
警员不禁冷笑道:“你哥不去当心理医生,那真是可惜了,死得都能让他说成活的,那我直接问你结果,现在结果怎样?”
警员总结道:“到头来,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叶春光说的这些,也只是在为其极端的犯罪思想找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