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即便丈夫有和没有一样,她都一样克己复礼,不做越轨的事,给足了对方尊重。
相较于去背着罪恶喜欢别人,梁辛韵似乎更愿意在自己身上投入精力。
就算退休了,她也没围着韩沉转,反而更喜欢做自己的事。
平日里总约着柳香茹出去逛,或者去疗养院看看那边的老伙伴们,一起唱唱戏。
别人可能会觉得梁辛韵可怜可悲,这辈子连个爱情都没有。
可周沫却不这么想,估计梁辛韵也没这么想过。
没有爱情,却有孩子,有丈夫,还不用伺候丈夫及家里人,不愁吃、不愁穿,以前是大夫,享受过社会地位,年纪大了还有自己爱好的东西。
这明明就是一个女人的理想生活才对嘛。
爱情又不是必需品,有或没有,都是上天的安排。
如果非要做选择,像梁辛韵这样活着,未尝不是一种洒脱。
“阿姨,听您这样一说,我好像也没那么大压力了,”周沫随即不好意思地说“我其实……也和韩沉说过,暂时不是很想要孩子,我学业都焦头烂额,毕业以后还要工作……我真的很怕。我知道我也不是什么能成大器,以后能成为那种顶级女科学家的人,但我的专业,我上这么多年学,钻研这么多,也投入了我十多年的精力和金钱,我不可能想着,毕业后不赚回来。再或者因为孩子和家庭,直接放弃这么多年的深耕。”
“但是……”周沫又犹疑了,“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龄就那几年,和女人的事业关键期是重叠的,很多时候,必须我们二选一。我原本想再给自己一点时间考虑考虑,现在……老天不给机会,或许以后想要孩子,只能考虑辅助生殖技术了。”
“别,千万别,”梁辛韵打断道“听我一句劝,你就是不能生,也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去做试管婴儿。”
周沫疑惑看她,“为什么?”
“因为……”梁辛韵想了想,艰难开口“太受罪了,真的,那种罪可能比你坐月子还难受。别只顾着看试管的成功率有多少,帮多少人解决了要孩子的问题,是,它带来的社会效益和家庭效益是很高,但谁真的关心过,在试管过程中,女性付出的身体成本呢?钱的事暂且不提,几十万都太常见了。真正做试管的过程,谁体会过呢?要经常打促排,自己给自己肚皮上扎针,还要去医院手术将胚胎植入子宫,一次成功的概率很低,往往是很多次。定植成功不算成功,期间还有可能经历多次流产。做试管往往是多胎,双胎妊娠风险指数增高,超过二胎还要考虑减胎,不然母亲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行内人看待一件事往往最看得清,且总是将风险考虑在先,总体上是悲观倾向居多,但行内人和行外人解释时,不可能否定自己的专业以及科技的先进性。要是别人问我,要不要做试管,那我肯定回答,看你自己的意愿和条件,能做就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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