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x年新年夜。
凌晨两点。
母亲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已经第十天了,男孩笔直地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椅子上,才十八岁的年纪还未脱去少年稚nEnG的青涩,他皱着眉头,心里在不断纠结反复。
医院走廊的电视里一直循环着一支广告,有一支口号不停循环在男孩的耳边。
“参军报国,无上光荣……”
“参军报国……”
“…………无上光荣……”
………………
广告循环到第二十遍,男孩缓缓抬头看着昏暗的医院走廊尽头,那扇门被迅疾推开,那一刹那的光亮刺进他的眼睛。
母亲再度抢救。
男孩“唰”地起身,怔怔望着重症监护室昏白灯光下,浑身cHa满管子重度昏迷的短发nV人,呼x1微弱,嘴上交叉贴着医用胶带嘴里cHa着一根管子。
他转身,戴起黑sE连帽卫衣上的帽子。
在第五十遍“无上光荣……”中离开了医院。
医院外下着雪。
天冷。
不及他心冷。
“哥,”手机贴在耳边,他站在飘雪的街道,抬头看天,雪花落进眼睛里,街上热闹祥和,不时有人走过擦过他的肩膀,“帮我写个推荐信呗,我要去当兵。”
这是母亲拼命守护的万家灯火,他看了一眼四周。
母亲倒下了,他要继续守护。
“黑巴克、圣婴、禾风、饭团子、朝仰、白蛇,隶属于中国人民解放军血铸特种部队……”
发霉的水泥墙上爬满青苔,扒壁虎沿着墙上的缝隙顺势生长,几个穿着黑sET恤的男人围在一张发黑的脏桌子边。
晚间气温下降,蚊虫绕着灯芯飞舞,为首的男人一边扇蚊子一边在昏暗的灯光中翻看着手上的A4纸。
“血铸特种部队专门从事特种行动,海陆两栖类部队,尤其擅长沙漠、热带雨林、海上地区地形作战……”
“全能啊……”
“圣婴,队长、指挥、突击、爆破、狙击,真名詹文乐…………”
“白蛇,医疗兵,养了一只叫烟灰的史宾格犬,真名程慕……”
“黑巴克,狙击手、突击,真名陆荀……”
…………
……
这些资料只有一半信息,对他们来说浅显皮毛,对特种兵来说危险致命。
几个男人还在念着,显然不知危险已经悄然将至。
瞄准器一头,男人在热成像夜视仪里瞄准前方的一颗脑袋开始轻轻扫S。
嗖。
嗖嗖嗖。
带着消音器的先进自装狙击枪声响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