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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条理清晰,稳而不惧,仿佛根本不是在对一个能决定所有人生死的君王说话。
至于她所指的那个人,作为皇上,君明心里清楚得很,但见她信誓旦旦,一副似乎不说出来不肯罢休的样子,又实在好奇,便顺着她道:“说来听听。”
苏月漓朝他欠了欠身,款款而道:“其一,勉亲王虽是大凤朝当之无愧的战神王爷,但臣媳早就知道他和堂姐的婚约,所以对其从来只有仰慕,谈不上倾慕;其二,替嫁之事,乃是大伯一家独断而为,并未征求过臣媳意见。”
“至于逃婚,也是有人蓄意怂恿臣媳,臣媳一时不察才会上了别人的当,事后也很是后悔,可是从来没有人听臣媳解释,更是对臣媳私下用刑,打至重伤,若非臣媳命大,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同皇上说这些了!”
前边两点在君明意料之中,不过苏月漓说自己被打至重伤,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以替嫁罪身,在进宫谢恩头一天就告状,并且还是没有在王府站稳脚跟的时候,也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愚蠢。
或者说,她是笃定了自己会替她作主?!
想到这一点,君明的眉头便不自觉皱了起来。
“将你打至重伤?”他上下看了两眼苏月漓,怎么看都不像是重伤的样子。
苏月漓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回道:“是的!除了外伤,还有内伤,这么说皇上可能不信,臣媳现在站在这里靠的就只是一口气。”
姬天命在旁边笑而不语:这女人胡说八道的样子真是可爱!
君明面色黑了黑,苏月漓又道:“且不说臣媳嫁的是三皇子勉亲王,便是臣媳将门之后的身份,也不能让人这般欺凌,臣媳相信,皇上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哼,果不其然!她真的是打算用这个拿捏朕!
君明此时的脸上仿佛在说:你都这么说了,朕不这么想能行吗?
将门之后啊!苏将军为国捐躯也才三年,按理说,对于忠良之后应当好生安置,可现在出了这么个情况,这丫头明着是在控诉苏弘一家,实则却是在暗责朝廷、暗责他!
“岂有此理!”君明迅速转了两圈脑子,最后也只能先说出这句,“竟有此事?”
“高泯!”他怒唤一声,高公公连忙上前。
君明满面肃容道:“派人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把苏弘给朕叫来,朕有话要当面问他。”
“是!”高公公面上应着,心里坏笑着,让他去查,结果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殊不知,苏月漓早就想到,在他转身的时候,忽然又说道:“皇上,打臣媳的人是王爷的奶娘周云,当时臣媳醒来的时候她还要动手,但是被臣媳教训了,现在伤了一条腿在府上躺着。”
“皇上既然要请大伯过来,不如将周奶娘也一并带上,臣媳可以当着皇上的面和他们两个一一对质!”
这是半点后路都不想给人留啊!
可她都这么说了,自己要是不答应,反而生了包庇之嫌。
身为帝王,这种事最为忌讳,何况国师也在旁边看着。
君明有种被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即使不痛快,又说不出什么来,最好是这两个人给自己争点气,才能反过来教训一下这狂妄的丫头。
“就听她的!”君明憋了半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