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纸人到了跟前,把纸卷展开,正反面都密密麻麻的写了字。
宋玉善也没有避讳师姐。
一张张看起来,看完一面,敲了敲桌子,小纸人就给翻个面,继续往下看。
秦缘没有去看信的内容,但只看这满满当当,都是墨迹的纸条,就知道师妹口中的妖学生们有多挂念她。
而且听师妹说,大多是刚开智的凡妖,能写信,还写这么多字,已是很难得了。
难怪师妹心心念念的,不惜亏钱,也要办妖怪书院,教导小妖,确实值得。
秦缘感念师妹与妖怪的师生之谊,但更好奇的,是这个开天眼后才能看到的送信小纸人。
“这是怎么做到的?”
“纸扎术练到大成,就可以给纸扎点灵,烧到阴世的纸人就有灵性了,慢慢养着,会越来越聪明,时间长了还有可能生出真正的灵智呢!”宋玉善解释道。
秦缘想明白了原理,十分惊叹师妹的奇思:
“难怪你整日都开着天眼呢!师妹,你可真是个天才。
谁能想到,天眼术和纸扎术结合起来,竟然还有这样的妙用?
大家都说天眼术入个门,看得到鬼魂,不会被鬼魂戏弄就行,除了仙师院负责探查妖物的修士,谁都不愿意在天眼术上多花时间。
就是仙师院负责探查妖物的修士,不是不得已,也不愿意多练天眼术。
纸扎术更入门的难度高,琐碎的东西多得不得了。
即使入门了,除了做白事生意卖点纸扎,跟凡人纸扎匠抢生意,对修士一点益处都没有,出了名的性价比低。
除了九旋都没开出来,进阶没希望,才愿意花时间钻研这个术法。
就这样两个公认的不值得精深钻研的法术都被你玩出花儿来了!”
秦缘觉得师妹的脑子十分灵光,郑重叮嘱她:“储物袋里的藏书你好好看看,里头也有不少术法,你好好学,说不定还能开发出什么新用法呢,我也能跟着沾沾光。”
纸扎术她是没精力深学了,但其他的术法她以后总还要选一些学的。
以前她都是一个人对着书死磨,现在有了悟性好的师妹,和有半个师父也差不多了。
秦缘喜滋滋的想。
“师姐过誉了!若有所得,一定跟你分享!”宋玉善说。
她本也打算后面多花时间钻研一下术法和武技的。
有功德在,除了实在没天赋的部分,别的靠着提升悟性,她应该都能慢慢参悟透的。
忽然觉得她来自没有什么修士的偏远县城,引她入仙途的师父没能给她留下更多的术法,也不然是坏事。
若是她一开始就在修士众多的郡城,有很多机会,能接触到很多术法。
很难说她会不会和大多数修士一样,被固有的观念困住,把术法分出三六九等来。
别人的经验是指引,但指引听多了也会束缚自己的思想。
怕是会因此错过许多东西。
每门术法都各有特色,能历经岁月,传承下来,还有名字的,都是经过时间考验的,自有它们的不可替代的地方。
不该轻易下定论的。
宋玉善暗自提醒自己,观里的藏书她一定要虚心的先通读一遍,再做挑选,以免做出错误的决定,错过了有用的东西。
秦缘掐指一算,从怀中的乾坤袋中抽出了七星剑来:“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去打野猪!”
宋玉善重重点头,利落拔簪化棍:“师姐,你说怎么打!我听你指挥!”
秦缘眨了眨眼,把她打量到脚:“师妹,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啊,我怎么觉得你听说要去打野猪,就格外兴奋呢?”
“我没有,师姐,就是你的错觉。”宋玉善肯定的说。
“是吗?”秦缘狐疑。
宋玉善点头:“是!”
“好吧!”秦缘剑指山下,气势汹汹:“走,我们姐妹下山杀猪!”
说完率先出门,宋玉善紧随其后。
两人利落的锁上山门,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如两阵风,往山下卷去。
翠屏山下,无名溪谷中,一只母野猪优哉游哉的从窝里出来了。
两只崽子早就养大了,赶到溪水下游去自立更生了。
现在整个溪谷上游丰美的草食都归它一只猪享受,日子过的那叫一个得劲儿。
昨儿夜里下了雨,身上弄了些泥泞,怪脏的,得去溪水里洗一洗。
它直直的往下游走去,还是去儿子的地盘洗澡吧,免得脏了上游的水。
溪边的草丛中,宋玉善和秦缘蹲守着。
眼看着那猪洗了澡,优哉游哉的准备走了。
见师姐还蹲着不动,头一次打这么大猎物的宋玉善急了:“师姐!”
再不上就要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