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嫌他们收的少，因为害怕“维护”的资金跟不上，导致被政府端了。

城邦议会已经官方宣布绿网违法了。

可惜，他们即查不出绿网是谁建的，也没法锁定任何用户。

“简直就像幽灵一样。”应云州压力很大，因为白絮城这边，率先有大批不知来历的营养液涌入，所以联邦议会那边认定，问题一定出在他的地盘上。

查了几天，一无所获。

“我们尝试着跟多位货主联系过，大部分都油盐不进，但也有一些，在威逼利诱下开口的，他们说，是在一个叫替天行道的人的账号下参股报名，然后，货物每天会固定出现在指定地点，如果有固定店铺的话，就会出现在仓库里。根据他们交代的，我们也去蹲守了，但是……这些被策反的人，他们后续没有再收到任何货物。”应云州麾下，负责情报的人汇报着情况。

“也就是说，你们的行动被监控了。”应云州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眉宇间能看出愤怒和无奈，“绿网，并不是松散的，而是像玄女一样，有着系统且严密的管理逻辑……”

他看向办公室沙发座椅上坐的一派休闲姿态的景琰，“你怎么看？”

“嗯，有尝试联系过替天行道吗？”景琰问情报人员。

“有，对方还回复了，只是……”这位情报人员看上去有些为难。

“说就是。”应云州揉揉额头，“在我这说话，百无禁忌。”

毕竟是亲兵，那人也没再犹豫，“将军，替天行道说，不是他想另立山头，是……城邦对百姓太狠了，还说我们……已经站在了正义的对立面，说将来就算飞船真的起飞了，军团的人，能走的也不会超过半数……”

“现在你们才是邪恶！”这是宋堇青的原话，当然，资历深厚的情报官，并不想让自己的老板太过生气，所以用词委婉了不少。

“正义？他们以为自己的行为正义？！呵，人类发展至今，早就应该抛弃该死的圣母心了，唯有延续才是第一要务！不过，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搞出这么多事，确实有几分本事。”应云州苦笑。

“这似乎也没什么矛盾的。”景琰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看着应云州办公室楼下的军营，就跟越来越糟糕的天气一样，死气沉沉的，“延续和生存，并不冲突。”

“怎么连你都天真起来了，我们即将进行的远征，要跨越的何止千万光年，为了完成这一壮举，人类的资源需要集中！”应云州不满地看向景琰，犀利的眼神里，是对后辈无声的鞭策，“不要心软，除了自我感动，那毫无意义。”

“您说的对。”确实，最近的物资越来越难收了，甚至于一些大家族控制下的工厂，都开始出现物资缺损问题，要命的是，原因还查不出来。这一情况已经影响到他自己了，他所拥有的一家食品厂，这个月的产量消失了一半，问原因就是原材料短缺，或者生产损耗……假账做的十分漂亮，根本找不出破绽。

景琰并不认为这是坏事。

“可问题是，这是大家的选择。”他回过身、面向应云州，“玄镜大陆的百姓，在用行动投票，他们支持哪一边。”

“真理并不掌握在多数人手里！”应云州显然并不满意，自己最信任的下属，此时一而再的唱反调，“事实上，大多数人都是自私且愚昧的！”

“您可是老征战派了。”景琰无奈摇头，“我以为……”

“你以为我会想让更多人活下来？不，你错了，我所追求的从来都没有变过，那就是为人类找到一个光明的未来！”应云州的背一直是挺直的，就如他所坚持的道路一样，从不弯折。

“可问题是，上船的选拔并不公平。而且，有一件事，您大概没发现。”景琰敲敲终端，“绿网，并不是像玄女一样……它实际的等级应该高于玄女。”

“不可能，玄女已经是终极！”这么多年来，玄镜投入了无数的资源，想要升级主脑，可折腾来折腾去，改动的也不过就是细枝末节……于是玄镜大陆的科学家门认为，玄女已经是他们这个时代最极致的主脑了，人类再无法做出超越它的作品。

“我刚联系了我弟弟，您知道，他跟着谢中将去探索灵镜了。”他调出一个对话框，“您看，星际连线，看上去却完全没有任何延时，这简直就是奇迹，对吧。我们不知道绿网究竟拥有怎样的主脑，但现在我们知道了，它能做到玄女做不到的事情！将军，咱们这么些年，不也折腾过吗，头几年，甚至还有人说过，人类要是想脱离目前的困境，唯有升级主脑，现在有人做到了啊！我认为，这一壮举，不亚于探索队抵达灵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