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元宵节,谢荣晖就带着三顺和两名随从离京了。
这个元宵节过得多少有些无趣。
因为程景舟要备考,而且如今都长大了,二人也得注意避嫌,还想像小时候牵着手一起去外面玩,自然是不可能了。
往年程景舟不在的时候,有几个哥哥陪她,而且还有赵樱和王宜诺这样的好姐妹一起玩。
但是今年恰恰因为程景舟在,谢容昭便不想再去外面野了。
一想到程景舟要安心在家备考,她就觉得自己若是出去玩乐了,就有点儿不厚道。
一转眼,已经到了二月会试的时间。
这个时候,天气还有些冷,属于乍暖还寒。
来京城这段时间,程景舟基本上不怎么出门,结识的大多还是以前的那些老朋友,对了,现在还多了一位五殿下。
会试放榜,谢容昭比谁都要紧张,就怕景舟哥哥再考不上,那他得要多失望啊。
反观程景舟倒是很淡定,谢修文也只是在他考完后次日问过他的一些文章和答题思路后,便不再关注一。
会试这样的大考,自然是由朝廷礼部来负责的。
但凡是涉及到自己的亲眷参与会试的官员,都会主动避嫌。
谢修文同样也要避嫌。
会试的卷子,一般不会送到圣上跟前,但若是圣上想要看,自然也是可以的。
“回皇上,会试前三甲已经评出来了,您可要看看这三位学子的答卷?”
景文帝抬手一挥,很快就有三份试卷呈上。
因为名次早已判定,所以这上面的糊名自然也就没了。
“程景舟是会元?”
“回圣上,这位程学子的破题角度巧妙,而且入文很深,微臣几人都觉得他这篇文章写得最为精彩,还请圣上批阅。”
景文帝其实对于名次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看完试卷,倒觉得这个程景舟的文章颇有当年谢修文之风。
不愧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小女婿,还真地深得其真传。
“这程景舟也是出自铭山书院吧?”
“正是。徐山长如今年迈,基本上已经不在再教书,只是每月会公开授课一两次。这位程景舟原本是徐山长打算收入门下记个关门弟子的,但是奈何这辈份上不合适,所以便只得忍痛割爱。”
景文帝想到了谢修文和他的女儿,不由得哈哈大笑。
谢修文则是在礼部官员们都退下后,这才被叫到了御书房问话。
“吏部考功司这几年也算是兢兢业业,这次新提上来的一些外任官员,朕瞧着都眼生,有些甚至已经想不起来他们都是何来历了。唉,是朕老了。”
谢修文连忙恭敬道:“圣上正值盛年呢,倒是这些外任的官员主要还是因为被外放的时间太长,朝廷上上下下这么多的官员,圣上就算是日理万机,也不能逐一记下。此次擢升的官员中,有六成都为寒门出身,难得的,今年倒是没有哪位大人再出来指着臣的鼻子骂了。”
景文帝也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