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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谕的文章登在普利策的《世界报》后,还是有点效果的,毕竟都是后世史学家们整理出来的确凿证据。
只是现在康有为的保皇会已经有了数十万会员,单单会费以及捐赠就超过了百万美元,而且具体的数额也不好估计。
康有为是真该去看看联合铁路公司招募的那些华工是多么辛苦,坑人钱财也没有一点愧疚之感。
但很可惜的是很多华人看不到这份报纸,毕竟目前很多华人也不是很懂英文,或者仅仅是能够简单口语沟通,读文章的话就说不上了。
好在精英阶层还是懂英文的,起码在捐赠这一块能卡住康有为。这可是最少一半的比重,而且以后的比重会越来越高。
康有为看到报纸后极为生气,
“这个李谕!不知廉耻!胡说八道!”康有为是真的气,不仅有章太炎这种战力爆表的人持续喷他,就连自己的徒弟如梁启超等人都生出异心。
但他就是不改,打从心底认为自己是对的!康有为也在《纽约时报》撰文道:“很难想象,一个剪掉辫子的中国人竟然能成为帝师,还能信口雌黄污蔑老夫。我做过什么?他又做了什么?我做的是经天纬地之大事业,李谕一个黄口小儿只会钻研奇淫技巧,能有何用?”《纽约时报》是当年普利策的一些员工出走后创办的,二者之间还搞过很久的竞争。
普利策后来率先退出众人诟病的恶意竞争,转而回归真正的办报精神。
此事也是他之后能在新闻界如此备受推崇的一大原因。不过康有为的文章却有了反效果,他一提
“帝师”,直接让很多华人感觉李谕是个不得了的人物。而且他们又受到康有为宣传光绪帝是
“明君”的影响,纷纷觉得李谕是个能够影响光绪的关键人物。康有为压根想不到会这样,紧接着李谕的回击也让他着实难以对付。
李谕写道:“姑且不论你懂不懂何为科学,只说你避而不谈的两个问题,也就是我之前提到你的造假,事情明显,第一,你拿不出皇上的真迹,第二,又拿不出原版照片。要是造假,我也会,我还能造一张我和玉帝、佛祖一起打牌的照片哪!”康有为看得老脸通红,他连照相术都搞不明白,根本不敢在这种话题上与李谕深究,只得又写了个模棱两可的文章,但水平确实太低,连《纽约时报》也不愿意刊登了。
李谕幸得两耳清净,继续出发前往芝加哥。Sierra早就在等待,两人一同坐上火车。
不得不承认,美国这一带修铁路是真方便,大片平原,又能很快见到经济效益,把煤铁产区与几座大城市有效连接了起来。
刚下火车,来迎接的是一位陌生人,对方摘下帽子问道:“阁下便是李谕吧?”李谕说:“没错,不知先生是?”
“本人爱德蒙·詹姆斯,是尹利诺尹大学校长。近日在报上看到你的几项大发现,甚为惊奇,我的很多学生也想见见你。”李谕讶道:“詹姆斯校长竟然亲自来迎接,着实让我受宠若惊。”美国大学素有常春藤联盟的说法,包含了哈佛、耶鲁等八所名校,都是私立大学。
此后还有所谓的
“公立常春藤”,也很厉害,其中就有尹利诺尹大学。詹姆斯校长说:“李谕先生的学术素养恐怕已经是当今第一流,我作为一名大学的校长,礼遇你们这样的优秀学者岂不是应该的?知道先生还有事,但旅途辛苦,不若在附近咖啡馆先聊一会儿?”李谕看向Sierra,Sierra耸耸肩:“无所谓,反正咱们不缺时间。”美国人从很早开始就极度热爱咖啡,李谕之前喝过不少次诸如KFc里的美式咖啡,但这时候喝到嘴里的咖啡感觉是真的苦。
詹姆斯校长说:“本来我已经想与芝加哥大学校长联名向你写信,但突然得知你要来芝加哥。我听你们中国文化界圣人孔子说过一句,有朋远方来,乐乎。我们真是快乐得很!”李谕笑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校长还知道这个,不简单。”詹姆斯说:“我曾经读过中国伟大学者辜鸿铭所翻译的《论语》以及《中庸》,言及这是中国学者们最看重的典籍。”早在辜鸿铭之前,就有国外传教士把四书翻译成了外文,但他们水平太低,语句不通、错误频出。
直到辜鸿铭出手,才算是把这几本两千年前的文言文经典翻译得比较明白。
他能在国外如此出名,也与此极其有关,甚至很多这时候的老外以为辜鸿铭是最懂国学的人。
所以国外才流传那句:“到中国可以不看三大殿,但不可不看辜鸿铭”。
辜鸿铭此后出口转内销,借由国外的名气迅速带动自己在国内成了大名人。
不过估计很快这句话里
“辜鸿铭”就会变成
“李谕”了。只是李谕搞的本来就是西方人擅长的科学罢了。李谕说:“四书确实代表了中国文化,但想要通过它们就读懂中国还是很难。”
“我当然明白,”詹姆斯说,
“我了解过中国的历史,实在是太久远了。而且我一直坚信,中国正面临一场革命。只是中国人口众多、土地广袤,据我所知,甚至不亚于我们美利坚合众国。所以如果没有其他原因,我想中国不会像日本革命那样迅速地发生。即便会有暂时的挫折,这一场已经开始的革命也不会失败。”看看康有为,再看看人家校长说的话,水平当下立判。
一个远在万里之外的美国人都能看明白清朝的形势,反而还有很多人执迷不悟。
简单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