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通用的效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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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谕看两位大佬如此火光,顺手发电报问了问身在维也纳的玻尔兹曼和法国的皮埃尔·居里。

两位大佬同样没想到英国人自己吵了起来,好在法国方面立刻帮助协调过去了半克镭,总算没有让两位诺奖大佬真的为了这点事争得面红耳赤。

不过拉姆齐与卢瑟福确实结下了一些梁子,很难化解。

但拉姆齐毕竟年龄大了,与卢瑟福后续没有过多学术上的交集了。

看得出镭的吸引力那是相当大滴,连顶级科学家都要争抢。

李谕用它悄无声息地让俄国那个讨厌的文物贩子科兹洛夫死于无形,也算用了目前最先进的“科学手段”,绝对无人知晓。

科兹洛夫拿到镭水绝对能乐死,嗯,乐死。

在曼彻斯特的几天,卢瑟福还带着李谕参加了一场曼彻斯特市专门为自己举办的荣誉市民授予仪式,以表彰他获得都灵科学院奖金一事。

卢瑟福甚至得意地给李谕炫耀起自己刚买的汽车:“这是从捷克运过来的乌耳斯利—西第利牌汽车,我刚刚花了150英镑买下它。”

李谕并没有听过这个牌子,也无所谓,反正现在汽车品牌多如牛毛。

至于价格不算特别高,可是也已经达到了卢瑟福五分之一的薪水。

卢瑟福本人从上学获得奖学金开始,就没有感受过贫困,但他同样没有真正富裕过。

卢瑟福获得都灵科学院的奖金是400英镑,对于当下来说,算得上一笔小巨款。

卢瑟福开着汽车高兴地说:“这辆汽车在农村行驶,平均每小时约14英里。在平坦的道路上,每小时可达25英里。如有必要,甚至可达35-40英里!但我并不热衷于让我心爱的汽车沿着公路飞驶,如果被抓住,得交不菲的罚款。”

李谕笑道:“警察可没有测速装置,有什么好担心的,总不能凭主观判断吧。”

“他们就是靠主观判断,”卢瑟福说,“有时候我只开25英里时速,他们就说我涉嫌超速,影响了曼彻斯特的道路安,还会惊扰马车上的贵妇人。”

李谕问道:“这么说的话,您已经交过了罚单?”

“是的,”卢瑟福说,“每次就要一英镑,简直令人沮丧!”

卢瑟福平时仍旧精打细算,真正解决钱的问题,至少得等诺贝尔奖金到位才行。

荣誉市民授予是个很简短的仪式,很快结束。卢瑟福今天明显是想要开车兜兜风,回程时还在夸赞李谕对汽车工业几个非常有创造性的设计专利。

再次回到实验室时,遇到了几名学生来问题,卢瑟福耐心解答完后,才真正在实验室中落座。

李谕说:“教授果然是位好老师。”

卢瑟福直接说:“同吹毛求疵的加拿大学生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这里的一切都使人感到格外亲切和爽快。”

好嘛,这句话要是晚一百年说,他能被骂死。

李谕看到实验室中的仪器后说:“教授关于射线以及α粒子的实验设备似乎已经备齐了。”

卢瑟福说:“可惜操作它们离不开我的几名助手,否则完进行不下去,尤其是盖革。这个实验需要测量并且观察数以万计的粒子,没有他,我实在设计不出绝佳的实验方案。”

李谕说:“我明白,要能够观察到单个的α粒子才行。”

要是没有盖革计数器等设备,α粒子散射实验根本没法做。

看样子,现在卢瑟福的确没有做实验的条件。

卢瑟福说:“我的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想,比如原子内部很可能是一个微型的太阳系,原子核好比太阳,是中心;电子就像行星,围绕着太阳旋转。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这个想法萦绕在我心头好久,只是那些困惑让我无法下决断。”

李谕明白卢瑟福有怎样的困惑,“如果原子内部真的是行星系统,电子做圆周运动,按照麦克斯韦的电磁理论,会产生电磁场,同时释放能量。而随着能量损失,电子会越来越靠近原子核,并最终撞向原子核。要是用数学计算,这个过程短到无法想象。”

“这就是我最头疼的问题,真要如此,世界都不会存在。所以没有足够的实验数据前,我根本不敢做任何推断,”卢瑟福叹道,“但我实在不喜欢这种单纯数学的推理,明显不够物理。在我看来,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用试验观测到有力证据,只要可以打碎原子核,一切不证自明。”

想要打碎原子核的想法,并不是卢瑟福首先想到的,但他是真正付诸实现的。

当然需要极为精巧的实验和非常巧妙的设计方案、对结果长期的分析。在目前的理论和实验基础下,要解决这个问题极其困难。

可以这样设想:在一间摆满了各种家具的房间里,通过敞开的门窗,向房间漫无目标乱射一阵。再根据零零星星碎裂的小木片对家具作出某些判断。并且要判断出这些小木片是从大钢琴上还是从餐具柜上被击落下来的,显然非常棘手。

而这正是卢瑟福所面临的需要探索的问题。

反正实验物理学,没有点创造性的头脑和优秀的动手能力真搞不定。

而且就算卢瑟福提出原子核式模型,很快也会被打破,存活时间一年都不到。

因为李谕提到的那个原子稳定性问题照旧无法解释,——这可是二十世纪初的四个物理学大难题之一。

总之,卢瑟福经过这一段和李谕的相处,对李谕的知识面以及洞察力是佩服到家了,此前一直只认为李谕是个偏向纯粹理论的物理学家,没想到对物理学的认知相当深刻。

卢瑟福感觉李谕言行之间有种很奇妙的味道,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李谕已经没法继续留在英国了,临走时祝福说:“希望教授一切顺利。”

卢瑟福说:“曼彻斯特大学为我准备了一套电报系统,以后我们电报联系。”

——

登上轮船时,李谕发现同船的还有弗洛伊德。

李谕上前问道:“弗洛伊德先生,你怎么也去美国?”

弗洛伊德说:“美国有几所大学请我去做一些关于精神分析学的演讲。我本来没想去,不过他们开出的薪水的确吸引人。”

老美现在就是这样,就算欧洲二流的科学家、艺术家,到了美国也是绝对顶流。

李谕又问道:“什么大学?”

弗洛伊德说:“克拉克大学以及更远的斯坦福大学,哦,出了高薪的就是斯坦福大学。唉,那地方可是一片荒漠,真不敢相信美国人会在那里建大学。”

李谕说:“据我所知,斯坦福大学的招生还是不错的。”

弗洛伊德说:“毕竟校董会有钱,斯坦福先生当年可是负责修建太平洋铁路之人,我无法想象他在这个工程中赚了多少钱。”

斯坦福是个很成功的商人,在修建这条美国超级大铁路时,他与美国政府进行商议,声明铁路非常重要,引导美国政府同意投出一半的建设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