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耀的掷地有声,让叶循也恢复了自信,他同样老神在在了起来,不过表面上仍旧严谨肃穆,目光中甚至带着些许的锋芒。
面对自家老大的沉默,他手底下的打手作为亲眼见证过奇迹的信徒,当然不会表现出退让,反倒是理直气壮地把视线顶了回去,其中第二把交椅更是吼道:
“你们莫不要喧宾夺主!是我们老大得到了天使的召见,你们这气势汹汹得,做来审犯人的?还是说,在场的老爷们根本就没有把我们雪囚帮放在眼里!”
“起!”
随着光头大汉的怒吼,长侯也是配合着吐出一个冷硬的字眼,得到命令,原先在神像前洗礼的十七位大汉全部都拔地而起!
最近雪囚帮凶名显赫,四处兼并管理,给原先的弟兄们很大的荣誉感,后面加入雪囚帮的壮汉经过天使这么一遭,又有释经权博士的站台,此刻也生出了归属感和集体荣誉感,同样是显露出了自己的手段!
十七位壮汉,最次都是力行者巅峰的层次,那位跨入大能者境界的少年更是没有动作,而是在神像前慢慢地完成了洗礼,随后稳稳当当地起身,目光锐利:
“城里那小痞子的死讯,我也知道了。当年囚禁天使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你们不打算给一个交代吗?”
“你们!你们也这么想?!”主祭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只是按照天使的意愿做事。”
叶循说话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袍子,扫视四周:“天使降临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如此大的动静,做不来假。我们都是天使的信徒,我雪囚帮近年来的行事作风诸位也知道,在神殿用神的名义为虎作伥得,没一个好下场。
“诸位我先告辞了。当年的事情,我必会查一个水落石出!此刻天使显圣,神明同样开始了自己的活动,希望大家,好自为之,某,告辞!”
说着叶循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身后的壮汉热血上脸,同样是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至于教会,随着这一声定调,苏耀笑着摇了摇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扇子,与方云一起组织着退场。
主祭阴沉的脸,但并没有说些什么。
他们都没有选择此刻动手,但相比之下,无疑是恪亲王心中更怂,毕竟,他也不知道神明和天使到底是什么态度,现在乌鸦祭祀不在,他们在地面没有底牌和靠山,行事软了不少。
何况,在人家的老巢闹事,幸亏明面上只是一个银帘教堂;
毕竟,这如果是黄金教堂,国家势力会出手干预,圣血教堂更不必多说,那些暗处的目光于情于理都不会袖手旁观。
见好就收,他们本来只是想过给从前撕开一道口子,有利于自己的浑水摸鱼,不然如何融入这个时代,直接就卡死了他们未来的道路。
毕竟,你可以问一个人十年前我们在干嘛,但绝对不可能问他们,我几天前做了啥事,对于没有记忆传承的自己而言,翻陈年旧账有利于自己站稳脚跟。
这场闹剧来去匆匆,并不精彩,甚至于显得局促,但落子无悔,棋局的走向已经开启了。
有意思。
看着他们离开,红衣大主教仍旧没有发言,只是笑意越加浓郁。
“主祭……”
“他们实力很强,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大主祭摇了摇头,制止了身后神父的发言,“这件事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不要多问,我上报,你们稳住民心,其它的,等上面的领导发言再说。”
“是。”一位中年神父胸口挂着三颗星星,似乎级别更高,他带着众神父下去开会,主祭沉默了片刻,没有发言。
奶奶的,第四天灾真得是太难了!
是的,这是个倒霉的扮演者。
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我哪里知道啊!
这就是他没有轻举妄动的理由。
不是,大家都是来混口饭吃的,怎么我醒来就是铁板鱿鱼的食材了呢?
可恶啊!
我不吃辣椒!
张守望:嘶,不辣!
魔怔人:辣椒这玩意儿辣两头啊!
很多人问为什么越是复杂,越是高端的对弈,往往都显得枯燥乏味,因为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物,说白了,上三旗的贵族,为什么要在贫民面前打打杀杀的?
耍猴呢?
因此很多时候花花轿子人人抬,直到最后也不过是微弱的优势取胜,这也是为何之前那盘棋,两个棋手都下的精神崩溃了,这就像是研究院的泰山北斗赤裸上身肉搏,这种场面在顶级圈子里,是很少见的。
第四天灾抬头不见低头见,在场的勋贵底蕴也都要回到故乡,这里的利益只要有产出就不亏,毕竟实体行业的利润不能跟吹泡沫的比,但是眼下的情况,来了一群疯子,非要在增量市场抢存量的蛋糕。
第四天灾这个身份也是两个极端,所谓强龙压不了地头蛇,点子硬的时候第四天灾几乎不会放大自身存在感,去风云的中心搞事情,因为复活需要很大的代价,存在感破裂的代价也是很难承受的,因此,能够让他们玩主线的机会非常少。
某种意义上,铀河马的立场才代表了大多数第四天灾的现状,那就是咸鱼,没事干树洞聊聊天,增长彼此的见闻,或者结交一些好友,这些关键时刻都是保命地,毕竟第四天灾想真正地陨落,也是很难得。
就跟现代社会一样,总说穷,可如果欲望没有那么大,衣食住行这些最基础的工业消耗品完全负担得起,贵得是人力资源和行政资源。
第四天灾跟当地的贵胄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属于是彼此知道,但不会交际的线条,井水不犯河水,互相也会给面子,这是纳什均衡的结果,也是多年来彼此渗透带来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