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府。
晕厥后的姜淮醒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宅子保住了吗?
梅姨娘欣喜万分道:“老爷别担心,妾身听闻大姐她失踪了,暂时不会有人来争夺宅子。”
“失踪,怎的好端端就失踪了?”姜淮坐了起来,好歹也是这么多年夫妻,怎能不担心。
梅姨娘心里当下就不舒服,但也不好发作,挽住他的胳膊细说:“妾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听闻姜丫头带姜氏去了红梅阁吃酒,然后就不见了,姜丫头立马去了衙门报官,现在红梅阁都已经停业待整了。”
姜淮赶紧下床穿鞋披衣服:“走,随我去看看。”
梅姨娘不乐意,上前拦住姜淮:“老爷,你不能去!”
姜淮不悦道:“梅儿,平时你任性胡闹,我也由着你,但现在不是闹着玩的时候,她若真出事了,我这辈子能心安吗?”
梅姨娘更是委屈:“不许去,老爷,你忘了她可是想把你的宅子都霸占的人,若是她回来了,你觉得这京中还能有你立足之地?”
一番话,醍醐灌顶把姜淮浇了个透彻!
对,姜氏若是还好好的,那他还能在这京中有立足之地吗?
先不说姜氏会不会把宅子给霸占回去,就光是一个容家就够他受的了,更别说在宫中能经常给皇上吹枕边风的贵妃还是她的姐姐,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弄不好还就真的会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十几二十年来白忙活一场了。
姜淮思索许久,终是放弃了去寻姜氏的念头。
梅姨娘心下大喜,赶紧给他到了茶,好生安慰道:“老爷,人生有几个十年,现在京中局势动荡厉害,若是不站住脚,以后想要翻身那可比登天还难,就算老爷不考虑自己,那也得考虑姜哥儿以后怎么办?”
姜淮还是感到不安:“万一容家的人找上门,怎么办?”
梅姨娘继续给吹枕边风:“老爷如实说便是了,今日是姜丫头自己非要老爷签和离书,姜氏也是自己离开的,老爷根本就不知情,就算是容家找上门了,那也怪不到老爷头上!”
这倒是,姜淮就算是理亏,但这失踪的事情确实怪不到他头上来。
梅姨娘见他心思动摇,便打铁趁热道:“老爷,其实妾身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尽管说便是!”
梅姨娘暗笑,凑到他耳边柔声道:“这些年姐姐都仗着自己的身份在府中横行惯了,若非是姐姐那样护犊也不至于把姜丫头养成这样,而且姜丫头的眼睛根本就没瞎,却隐瞒了老爷这么多年,可见压根就没把老爷当回事,就连姜丫头也没把老爷当父亲看待,就拿今日那般举动就能看出来,姜丫头是彻底想把我们赶尽杀绝了!”
男人的自尊向来颇重,这么一说,姜淮肚子里的那股气瞬间起来了:“岂有此理!”
姜淮一杯茶下肚,心底最后的怜惜之意也都彻底消失,握着梅姨娘的手说:“那……依你之见,现在要怎么做?”
“妾身认为,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静静地等待即可。”梅姨娘绕过去给姜淮捏肩,一下一下地揉到了他的心坎里去,“老爷待姐姐不薄,是她自己不识好歹,非要折腾,还要带着姜丫头一起折腾,这些年因为她们母女我们姜府的面子都不知道被丢了多少了,就算真出事了,那也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人!”
姜淮的手,逐渐收紧,沉声道:“说得不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哪怕是死了,那也是她自己作死的!”
就这样将所有的责任与内心的谴责,抛得干干净净,姜淮握住梅姨娘的手,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眼底不见半点担忧,反倒是洋溢着某些期待的欣喜:“想不到,还是梅儿深思熟悉。”
“是老爷教导的好,妾身才能这般深思。”梅姨娘笑着揽住他的脖子,从上次脑袋受伤后,两人便一直分房睡。
而今,伤势已好,便无需顾忌,在如何讨好男人的事情上,她向来有一手。
不然这些年,她凭啥把姜淮吃得死死的,当然得靠某些过人之处。
男人的手手落在腰上,一切的碰撞都顺理成章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