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大王的一桩心事而来。”曹无咎爽然大笑,这时,项庄略显诧异的问道:“大战在即,我此时什么心思都没有,不知曹公所言心事,指的是什么?”
“呵呵,大王您这是明知故问啊。”曹无咎再次大笑,而后,曹无咎用手指向西面,乌伤县的方向,这才笑道:“大王的心事,乃是东越军。”
……
被曹无咎戳中心事,项庄心中反而平静了,他下令散帐之后,却唯独留下了曹无咎和曹凤,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帅账后,项庄命人端来酒菜,与曹无咎,曹凤相对而坐,彼此各倒一杯酒,喝下之后,项庄才开口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曹公。”
又添一杯酒之后,项庄继续说道:“想要赶走无诸,时机已经成熟,可要断了无诸归路,彻底将他击溃,让他几年内难以北上,我却没有太大把握,故此,我屯兵在此,不敢轻易开战。”
“呵呵呵,大王只考虑一面,故而会有此顾虑。”曹无咎喝了杯中酒之后,继续说道:“若大王从另一个角度考虑,承认东瓯王驺摇的王位,让他平分东越,那么,驺摇还会听从无诸的调遣吗?驺摇若退,大末县自然会解除警报,而后,大王原本的计划就可以……”
曹无咎微眯双眼,凝视项庄,此时他已把话说的很透了,估计项庄已有对策,直到项庄微微点头之后,曹无咎乃继续说道:“最近我们收到了情报,齐国不久前扣留了我们军器监的一名匠人,而后,这名匠人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再无踪影,我很担心,齐国会借此机会,从匠人手中偷学冶炼之术,这对我们极为不利。”
“有这种事?”项庄也仿佛嗅到了齐国的政治野心,自从田荣诛杀三王而自封齐王之后,项庄知道,齐国已不再受楚国控制了,此时齐国若再配有铁制兵器,他们的实力会更强。
可眼下,项庄还没有经历去处置齐国的事情,一切只能等自己与东越军一战之后再做定夺,想到此,项庄问道:“这个消息,你不妨透露给项羽,让他来处理此事。”
见项庄把事情推给了项羽,曹无咎心中微微叹息,这件事若给项羽,恐怕会立刻激起齐楚之间的战争,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杯,这才叹道:“我担心霸王的脾气暴躁,会向齐国发动战争,那样……”
曹无咎顿住了话头,他本能的把目光看向西方,叹息道:“那样,汉国必然会趁机北上了。”
“曹公也认为刘邦会北上吗?”
“我已有预感,刘邦绝对不会默默呆在汉中的。”曹无咎再次叹息,又接连喝了几杯酒,曹无咎回身拉着曹凤的手道:“女儿大了不中留,她的心早已跟随你飞到战场上了,即使留在家中,也是一副躯壳,不如把她送入军营,留在你身边照顾你起居,这样可好?”
曹无咎忽然把话锋转移到曹凤身上,使项庄脑中不由浮现出一幕幕往事,曹凤这姑娘太固执,当初自己本已打算纳她为妃,可她却执意不肯,此时项庄再看向曹凤,她已比前几年成熟了很多,让项庄不得不叹息岁月无情,带走了凡人多少时光。
与曹凤对视了许久之后,项庄微微点头,这时,曹无咎已起身笑道:“我的事情解决了,大王的心结解开了,看来,我明天该回吴县了。”
曹无咎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曹凤,嘱咐道:“好好照顾大王,你俩自幼一起长大,彼此相熟,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一声轻叹,曹无咎转身离开了大帐。
此时的曹无咎已不比当年,他的年纪一年比一年高,身体也一年比一年差,而他却在此时,把自己推给了项庄,曹凤知道,曹无咎是希望项庄他日能够迎娶曹凤,了却他心中的一桩心事,虽然不明说,但是曹凤很清楚父亲的想法。
此时曹凤默默的看着曹无咎离去的身影,不由落下了一行泪水。
项庄也感慨曹氏妇女为项家所付出的一切,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他日绝对不会亏待曹凤,也不会辜负她对自己的一往情深。
许久的沉默,项庄向帐外大喝:“来人呐。”
一名亲卫走入帅账,向项庄拱拱手:“大王有什么吩咐?”
“你去给曹姑娘安排一间营房,顺便把曹无伤给我喊来。”亲卫唱诺准备离去,项庄却又喊住了亲卫,犹豫片刻,又道:“传我的命令,从今天起,晋升曹凤为虎威中郎将,留居本王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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