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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不是昭南将军府的黎小姐吗?竟不知你二人这般交好。不知是长辈的交情?还是私情?”
那人黑眸微眯,面具后的眼神晦暗不明,可说话却句句讥讽。
“怎么,传闻姑娘大婚之夜偷人,该不会就是这小子吧。”
“公子这话倒像是亲眼所见一般,”黎芊音沉下脸,“难不成公子在我大婚那日偷偷溜进翊王府,藏在我床下偷看?”
“呵”面具下的那张脸似乎有点变形。
许久,他闷闷的声音传过来,“也没这么好的兴致。”
看到男子锁骨处所绘的墨色十字蛇纹的图腾,顾青让大惊,忙走上前,与他父亲顾奎宏一同深鞠谢罪。
“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当年兴教门之变,官兵无力平叛,若非陛下在危急存亡之际建立十字门东山再起、抵御叛军、卷土重来,我邺朝必将山河动荡,国之不国。只是不知大人是十字门哪位门主?”
“顾公子好眼力,在下礼字门楚言礼。”
这李鹤飖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今居然自称是十字门中的礼字门门主?
若真如他所言,可大婚那日,同样的刺青他竟亲手弄残了自己门下之人?
“途中听闻顾家出事,便直接捎了官府的人过来给你们做个见证,如此才好烦请顾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男子颔首,未等顾奎宏反应,便直接叫东都府尹进了门。
老府尹颤颤巍巍地,像是怕极了他。
“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我就在这等着。”
话音刚落,一位伶人恭恭敬敬地低着身子,从一群带刀侍卫中走出来,搬了把太师椅放在顾家厅堂门口。
他张扬跋扈地坐上去,翘着腿,手指有节奏地点着扶手,眼神玩味。
“请吧。”
“府尹大人,”记事的账房先生立刻将刚刚记录的几房人的对话悉数呈了上去,“这是方才记录的各房的言论。”
一直闭口不言的三房按耐不住,率先开口:“大人,这四房的话,就是想拉我们夫妻下水,不能作数。”
“不能作数?好哇,既然如此,就让府尹大人派人去桂香斋问上一问,半个月前是不是你们三房的先买了那糕饼送给大老爷,而第二日叫了我儿青念去请安之后,就变成青念连续送了十多天,直到昨日出事。我们最多也是糊涂失察,可他们是蓄谋已久!”
四房在吃了许多亏后学得机灵了很多。
另一边话,还没等四房说完,便有官府的人跟去了桂香斋调查。
此刻三房家的脸色如蒙了土灰一般难看,恨不得将老四家的两口子生吞活剥了。
眼见着一刻钟马上就要到了,府尹拎起袖子擦了擦汗。
“按我朝律例,诸谋杀期亲尊长,皆斩。考虑到你们谋害顾老爷未遂,虽死罪可免,然活罪难逃。将涉案的几个人,先带走吧。”
一语完毕,府尹大松一口气。
“黎芊音,你这个天杀的!好好的路不走,为何非来找我家的晦气!”
听闻自己所犯之罪乃十大不赦,即便不死也要在狱中脱一层皮,四房夫妻二人如困兽犹斗,未等周围的人反应,直接朝着黎芊音这一始作俑者扑了过来。
正欲下死手反击,突然余光瞥见门口坐着那人面具下审视的眼神,黎芊音止住了手中的纳炁,硬生生地接下这一巴掌。
这一掌定是使了两百分的力气。
“顾公子,刚才进门之前,我说什么来着?”
她擦了擦嘴角渗出的些许血丝,似笑非笑。